来。
“看不出,郡主倒是个热心人。”
颜丛雪笑道:“什么郡主啊,无非是皇上和表姐哄我,偏赏我这么个封号。听闻陈大哥是逍遥自在的人,那么夫人肯定也不会拘这些礼节称呼,叫我丛雪就行。”
陈夫人果然并不拘束,“你既叫他大哥,何不称我一声嫂嫂?”
“嫂嫂是哪里人?”颜丛雪当即改口。
陈夫人微笑着说:“沛成县人。”
颜丛雪又问:“你就这么跟着陈大哥,没个三媒六聘,岂不是便宜他?我家若是有你这样的女儿,才不会这么便宜他。”
陈夫人笑靥动人,似乎说起陈甫心中便有无限甜蜜。瞧得颜丛雪和零露心中都不是滋味。
“一生能遇到一个懂你、疼你、爱你的人实在是千难万难,既遇到了,还不抓紧吗?况且我家中已无人,他向谁下聘呢?”
“原来嫂嫂也是可怜人。”
陈夫人反而摇头,“比起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我实在幸运的紧。”
能有这番怜悯之心最好,颜丛雪正是需要她有可怜苍生的心。零露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打动她,除了可怜的身世。
“嫂嫂。”颜丛雪神色略显为难,“你们就别走了吧。楚州新建,事务太多,黎舒又是个男孩子的个性,平日里也没个人陪我说话,闷死了。你能留下来,我可就有伴了。”
零露不禁奇怪,平日里姑娘那副冷静寡淡的模样可一点不输这位陈夫人,怎么今日话变得这么多,甚至……有些耍起赖来?
连陈夫人都受不住她,连声应下:“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多留几日。”
颜丛雪自然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拉着两人又逛了大半日,直到黄昏才回去。
进院时正听撞许峙和陈甫携手大笑。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许峙忙拉着她,说:“陈兄弟说暂时不走了,留下来帮我。”
颜丛雪见他得意忘形,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原本害羞地不愿正视他,听说是这件事,便与陈夫人两波秋水一撞,向许峙笑道:“也不知是谁心有灵犀,刚刚嫂嫂也答应我,留下来不走了。”
她故意说“不知谁心有灵犀”,实际就是说不止陈氏夫妇,她与许峙更是。范黎舒站在一旁怎禁得住他们这般缠绵?瞪着眼睛拂袖而去。
这次颜丛雪倒并非有意气她,当真是一时忘形。连她自己也不禁诧异,作为一个细作,这是忌讳,她好像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范黎舒离开后,一个人跑出衙门。她一直跑一直跑,不愿意停下来,她怕脚步一停下,眼泪就要流出来。小时候她也曾经很爱哭,但每次大哥都会逗她开心,后来她便觉得,只要有大哥在身边便没有什么事值得哭。所以她很久没有哭过。
“你想把自己累死吗?”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范黎舒吓了一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