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只是她以及村子所有的女人都愿意相信他们还活着。
“到了中午,我们照样做好了午饭,就去地里送饭。可还没到地方,我们已听到一群人吵闹的声音,声音我们也都熟悉,就是我们男人的声音。于是赶紧跑过去,就看见……看见很多带着鬼脸面具的人抓着他们。没人能反抗得了那些人,他们一个人的力气好像比十个人都大。”
范黎舒插嘴道:“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把全村的男人带走了?”这令她感到不可思议,她以为会听到什么精彩纷呈的故事。只不过,这对于甪灵村的村民来说可不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
“这些人也不说话,但只要有人反抗,举起刀就是一下子……”她说道这里再也难以抑制,悲痛不已。颜丛雪安慰一阵,她才又说道:“全村被他们杀死的人有十六个。跟着,他们又挨家挨户的搜查,将那些不能去耕地的老人也抓了去,可怜隔壁的王大爷已经将近七十的人了,原本想跟儿孙享天伦之乐,如今也不知去向。”
连七旬老人也未放过,实在想不通这些人到底为了什么。颜丛雪凝神寻思:那是我想错了,原以为这些人抓走男性村民,是非法抓壮丁或是徭役,可现在却岔了。
范黎舒问来庆嫂:“这么多人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被带走?你们有没有报官?”
来庆嫂连连摇头,“不知道,他们被出村子后,就有一个不带面具的人来跟我们说,以后谁不准提起今日之事,若是有人向外人提起,甚至是再有人谈论此事,那家的男人就活不成啦。村西的望珠媳妇儿是个最泼辣的,她不肯受气,第二天便跑到衙门去闹了一通,谁知那官老爷说,‘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来抓,定是你这疯妇胡闹,许是你自己想改嫁了,编出这些胡话。’气得她回村后,破口大骂了两天。”
来庆嫂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仿佛很难开口,“第三天,第三天……家门口就多了一口棺材,里面……”她说话时,嘴唇已经开始哆嗦。
颜丛雪紧紧握住她不住颤抖的手,尽量安抚她。
“里面是望珠的尸体,是……是被剁碎的尸体。手脚发紫,脸上还有一行血泪,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媳妇儿。”来庆嫂忽然捂住自己的耳朵,惊恐道:“他在怪她,怪她害了她。来庆也会怪我,来庆……来庆……”
她似乎又看见那天的可怕的场景,竟忽然有些失控,几个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颜、范二人一个安抚来庆嫂,一个把孩子带进里屋。
颜丛雪力气没有来庆嫂大,被她推在地上。范黎舒跑出来,帮忙拉住来庆嫂,“啪啪”两下点住了她的穴道。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声张此事。我保证,只要来庆大哥现在还活着,就不会让他出事。”范黎舒信誓旦旦,劝说得来庆嫂回复神智,肯安静下来,于是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气喘吁吁坐在凳上,说:“唉!反正我一时搭错了脑筋,把事情都跟你们说了。只求你们别声张,我不想像望珠媳妇一样……你们走吧。”
二人又是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颜丛雪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告辞。”范黎舒却不肯死心,但颜丛雪向她使了使眼色,她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也只好先跟她走。
进来的时候颜丛雪没有在意,屋门口竟放了把锄头,既没人耕地,为何又在门口放个锄头?
“大嫂,这把锄头是来庆大哥以前用的吗?”
来庆嫂不愿再回答她们,一个劲儿的只是让她们走。推搡之间,颜丛雪一个踉跄恰巧装在锄头上,脚踝处被撞破了,袜上渗出一点血迹。来庆嫂有些过意不去,范黎舒指责她,她也不回嘴。
“颜姑娘,我知道你们是好人,可我是真的害怕。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