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而来。
颜丛雪带着温婉的浅笑,说:“那日紫蝶轩中,我与姑娘……”
“哦。”范黎舒抻着长声,掩住颜丛雪的话音,笑道:“我记起来了,还没好好谢谢姑娘呢,走,到我房里去说。”也不管其他,拉着颜丛雪便要走。
许峙和颜丛雪都来不及阻拦。许峙无奈地摇摇头,笑道:“总是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何时能稳重些呢?”
颜丛雪被范黎舒匆匆忙忙地拉进房间。范黎舒见许峙没有跟来,放了心,回头时,却见颜丛雪正一脸怪笑地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范黎舒问道。
“那个人就是许大人吧。”
范黎舒搔了搔脑后的头发,说道:“什么啊?”
颜丛雪轻盈一笑,说道:“你不用瞒我,你那日去选胭脂,曾说‘我这个样子,人家不喜欢’,‘人家’是谁呀?”她故意学着当日范黎舒的语气,惹得范黎舒脸上发烫。
“我没有特别指谁啊,只是说男人都不会喜欢我这个样子啊。”她拍着自己有些升温的脸,兀自嘴硬。
颜丛雪心中暗笑:“看这姑娘行事雷厉风行的样子,哪知对感情的事却这般害羞。”
看着颜丛雪含笑不语的样子,范黎舒更是浑身不自在,“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总之以后不要提紫蝶轩的事了。对了,你既是淑妃娘娘的妹子,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她总算记得还可以转移话题的。
颜丛雪双眸一眯,说道:“我只当今日与姑娘是初见。至于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恐怕许大人也想知道,不如把他也叫过来吧。”、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许峙一个人。柳枝新发的嫩芽在他肩头调皮地荡来荡去,他却仿佛浑不知觉。
其他人都因这次打了胜仗,生擒活捉了赖文正等一批茶寇而雀跃,此时都跑出去庆祝一番。他却似乎没有一点战胜的喜悦。面对万物复苏的初春,他却连背影都有些落寞。
范黎舒跑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其他人呢?”
许峙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宠爱,笑道:“大家都去庆祝了,我在这等你们。你跟颜姑娘说了什么悄悄话啊?”
“哪有什么悄悄话?”她拉着许峙边走边说:“我们进去说。对了,大哥打算怎么处置那些茶寇?”
许峙沉吟一阵,叹道:“他们原也是不得已,本来我不打算将他们处死,可是他们却不知悔改,若不严惩,只怕不能杀一儆百。”
“治乱世当用重典。”范黎舒道:“也不用为难,若不不严惩,只怕日后又会有什么盐寇、粮寇的,那皇上还不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再想北伐的事。”
一提起北伐,许峙也狠下心肠来,点头称是。“没错,必须肃清一切北伐的障碍。”
就这样,当时以赖文正为首的茶寇动乱终于平息,全部茶商军以死罪论处,无一幸免。
当听着许、范二人那段对话时,一旁的颜丛雪不禁露出一个难以令人发觉的笑容,因为在她看来,许峙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北伐”二字就是他的弱点,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有勇无谋的范黎舒,要对付他们,对颜丛雪来说只怕是太容易了些。
至于颜丛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为许峙挡了一劫。这些故事她当然早已编的天衣无缝:她向皇上请求离宫之后,回到李府没几天,有一天外出逛市集,谁知遇到街上有人闹事。本来她跟婢女盼儿打算躲开,结果却被人流冲散,跟着眼前一黑,竟被人装进了麻袋。
人贩辗转几处,最后将她带来沛城。说到这里,虽无泪珠盈睫,可她蹙眉低首,轻咬樱唇的模样,早已令人爱怜之情顿起,禁不住心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