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站在我这边的人。二是因为惠安生了一副好性子,她自幼丧父,在宫中陪我住过一段时间,她的性子极好,容人之量颇佳,加上她的身份,会让杜蘅觉得自己得到了无比的尊重。”
北山郡主的闺名,唤作惠安,年十八,已经指婚给新科状元为妻。
“正因为如此,我绝不容许一个姬婵破坏我构建已久的平衡,她若识相,就应该远走他乡,入了杜府,便该抱有死亡的觉悟。”
容焕扬了扬眉毛,“我还以为殿下很动容。”
“动容,”萧元笑,说:“我早就已经过了儿女情长的年纪了。焕儿,我是一个公主,却又不仅仅只是一个公主,在某种意义上,我是南国的继承人,我只要稍微的打个盹,那些在黑暗里潜伏着等待着的人,就会扑出来,撕碎我。”
容焕看着萧元走到窗前,站了一下,说:“走吧,他们来接我们了。”
整个金陵城都笼罩在火光中,在邀宠院门前,是一身白衣消瘦如柴的景行止。
在离开固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萧元都刻意的忘记了这个名叫景行止的人,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可是此刻,他就站在窗下街的那一边,举着四十八骨竹纸伞,身形修长而嶙峋,仰着头,含着温柔至极的笑容,静静看着临窗的萧元。
在漂泊的雨丝中,萧元看着景行止缓缓伸出一只手,做出等待的姿态,干枯如柴的手臂,让萧元想起在冰原上那一次。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带着热切的情意,希望能够感动他,希望能到他的爱情。
希望成为他最钟爱的妻子。
后来,在时间的消磨中,她渐渐的失望,再到后来,一点点的消失。
已经很久了,与景行止早没有爱情可言,或许是他在选择救那两个陌路人,而放弃自己的时候,或许是在日复一日的孤灯冷帐中,或许是在她抱着姜有汜求医无果的时候。
彼时的恨,也在这一世,随着他被吞噬的血肉而消失,仿佛应该成陌路人,他去悟他的佛法,她去求她的权势。
彼此无伤,岁月长安。
萧元走出邀宠院,金陵雨丝顺着寒风沾湿她的衣裙,身上一暖,萧元侧眼,是景行止将早已备好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萧元笑了笑,看着不远处被押解的姬安,忽然走了过去,景行止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的举着伞。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失败吗?”
姬安抬眼,苦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长公主。”
萧元摇头,“错了,本宫并不知道你会和姜博联手,毕竟,你是本宫亲自任命的金陵城城主。姬安,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她转身,在轻盈的服侍下站到马车上,正要进马车的一瞬间,忽然回头,对身后雨中众人轻声吩咐道:“即日起,废邵阳王姜博之王位,以其谋逆私藏皇袍之名押解回京,另金陵城主姬安,玩忽职守,疏于治理,杖刑一百,革职查办。”
“另外,杜蘅可在?”
“臣在。”
雨中人群里,一个锦衣玉袍的美男子突然走出来,双膝跪地,望着萧元。
萧元垂着眼看着他,说:“姬安之女乃是女中豪杰,本宫现在将她赐予你为妾室,在北山郡主下嫁之前,就让她好生服侍你吧。”
杜蘅大惊,看着萧元半点玩笑都没有的神色,垂下头,朗声说道:“臣谢长公主。”
萧元坐到马车中,在马车移动开始之后,唤来了轻盈。
“殿下。”
“你派人去看看焕儿,让他明日就回长秋山的军营去。”
轻盈点头,正准备离去。
萧元却仍是不放心的说:“多让几个人跟着他,路上小心。”
轻盈弯着唇笑着应,“诺。”
此时,车窗外却有马蹄靠近的声音,“臣杜蘅,有事求见长公主。”
萧元将车窗打开一角,露出淡漠的双眼,看着马背上杜蘅,“何事?”
“臣,”杜蘅双手抱拳,为难的说:“臣不想收了姬婵。”
“怎么?你觉得做妾委屈她了?”
杜蘅迟疑了下,说:“臣不敢,只是臣与北山郡主已有一面之缘,臣此生已立下誓言,只会有北山郡主一个妻子,臣谢长公主美意,只是不愿辜负惠安一片真心。”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长久的时间里都没得到萧元的回答,忐忑不安中,抬起了头,却见孟光长公主的脸上浮现出古怪嘲讽的笑容。
“那么···姬婵你便自己处置吧。”萧元那种笑容不曾消失,笑容中有些不屑的味道:“本宫在这里恭喜北山郡主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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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一直没说,谢谢小楠要星星送的钻石,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