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的男孩子忧心忡忡的问道,伸手探了探萧元的额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引得萧元发笑。
“见到焕儿就觉得好很多了。”
萧元揉了揉孩子的头,被他避了开。
“殿下,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容焕黑着脸,十分不乐意。
萧元被他的模样逗乐了,支着手撑着洁白的下巴,故意逗他说,“可我就是想摸,不然就觉得头疼。”
容焕垂着头,沉默不语了好久,再抬起头时,脸上有一种视死如归舍己为人的大意凛然,“我让你摸一下,就一下,以后就不可以了。”
萧元点头,眼中含着笑意,抬手揉揉容焕的头,男孩的头发粗硬,发质很好,萧元白如瓷器的手被男孩乌黑的鸦发称托得愈发的美丽柔软。
萧元收回手,“我觉得好了很多,你回去吧。”
她的目光低沉,看着站在她床前的男孩,不知为何,从未有过的绝望突然涌了出来,那种感觉陌生而强烈,是被这个男孩带来的感觉,因这个男孩而生,又让她觉得莫名的恐惧。
男孩身体动了动,犹豫不决的,“殿下,我想跟着方大人习武。”
萧元恩了一声,看了容焕一眼,“你自己去说吧,方简同意了便可。”
“殿下……”
“还有什么事?”
“我回去了。”
男孩的星子一般灿烂的目光暗淡无光,他不懂为何突然长公主的态度变了,他似有所查的发觉到长公主有些惧怕自己,可是不知道这惧怕是因何而来,他是叛贼之后,但是不过是个小孩子,是长公主做主留下来的孩子,为什么她会感到恐惧?
容焕退出了房间,正欲离去,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石桌旁坐着的男子。
听到关门的声音,男子闻声回头,再看见容焕的时候目光变得微妙难言,容焕看了他一眼,便朝南苑去。
“容公子。”
容焕脚步顿住,看着景行止,眼前缓缓走来的男子即便是他身为男子也会感叹他世间仅有的好相貌,再加上当时称赞的才学,容焕别开眼,做出一副冷傲的模样,却因为年纪尚小,不伦不类,反而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在发脾气。
“一别多年,未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景行止含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分明达不到心尖,目光明澈而无波。
“先生这是何意?容焕从未见过你。”
“建武十一年,我曾在法场上见过公子···杭元杭公子。”
他豁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温和如春的男子。
没有记错···
建武十一年将他从地牢中抱出来的人,就是眼前的男子。
他暗自压抑住心中的郁气,面对着昔日的恩人,做了深深地一个揖。他不愿意将眼前这个男子摆到和长公主对等的位置上,却又清楚的明白,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男子,他必不能住进长公主府。
“你长大了许多,”景行止清润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似是漫不经心的说:“性子却似乎没有变。”
容焕的面色黑得一如化不开的夜色,他抬眼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种不被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的羞辱感深深的让他觉得难堪,但是男子又分明没有说错,这些年他除了日渐长的身量,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我若是你,便去从军,从何处跌倒,便从何处站起。”
容焕心中像堵着一块巨石,看着景行止的目光却突然瞟见挂在树上的方简,脸色顿时灰白,学着大人甩着袖子大步离去。
然而他并未发现,在他的身后,景行止看着他的目光,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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