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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意观察着花剑锋,他脸色慢慢变得难看,握着名册的手都忍不住发抖起来,忽然狠狠地摔在了桌上,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追名逐利,丧失良心!真是在给文官队伍抹黑啊!”他满腔遗憾,嘴唇都在发颤。
纪如珩双手负于身后,望着他道:“文臣人心松散,逐渐胆大,贪污行贿,官场风气败坏,这一切都发生在大学士不问朝政之后。”
花剑锋一怔,抬眼看向纪如珩,历经沧桑的双眼渐渐浮现泪水,他叹道:“是老臣,太过自私了!”
十年前,康王爷纪康反叛被斩,新皇纪晟刚继位,便查出清风阁这一叛乱组织,竟然顺藤摸瓜,揪出朝廷中一大半怀有异心的官员,斩首流放判刑。
那一年朝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官员大换血,留下的老臣也不多了。
十年前的巨变,令如今的老臣仍然心有余悸。
也是从那时候起,作为文臣队伍领军人的花剑锋,放权退隐,只是挂着官职,却不再管朝廷之事。
十年来的明哲保身,却在今天被纪如珩和徐南意打破。
忠勇仁义的花剑锋,看到自己昔日带领的文官队伍竟然腐败至此,痛心疾首!
花剑锋不忍再看那份名册,拿了帕子擦掉眼角泪水,忽然摇头苦笑。
“小侯爷和夫人煞费苦心,老臣也不能再做缩头乌龟啦!”
徐南意心中一喜,“大学士的意思是……”
花剑锋慢慢站起身来,面色变得肃然,对着纪如珩恭敬行了一礼。
“老臣花剑锋,愿以一己之力助小侯爷,肃清朝野!”
也就是说,花剑锋同意出山了!
这些年花剑锋只是不问朝政,可他眼明心亮,很清楚现在的局势。
可五年前纪如珩也将自己置身事外,可年过半百的花剑锋,已经见过太多人,他看得很明白,即使纪如珩退出十年八年,若是想翻身,也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有人善为人臣,有人善为人君,大抵如此。
话已经说开了,花剑锋很果断地说,明天就会重回翰林院,暗中配合纪如珩的计划。
见徐南意仍旧愁眉不展,花剑锋轻然叹道:“意夫人,你想救父的心思,老臣理解,不过我知道的并不多。”
花剑锋目光旷远,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十年之前那令满朝文武都为之心惊胆战的动荡时日。
“想必意夫人事先了解过,十年前清风阁造反一事,牵连甚广,当时很多官员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徐太师应该是那一批官员中地位最高的一个,但没有太多的证据,所以也只是下放到永州,你也才有机会留在上京城中。”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徐南意不解道,她曾看过很多记载,这件事却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只列出该处以罪责的官员名单,连具体原因都不曾说。
花剑锋那双带着些许皱纹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望向她,“你大概是清楚了老臣和徐太师交情匪浅,这才找上门来的吧。”
当花凌玄告诉花剑锋,徐太师的女儿想找他时,他就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