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转头,幽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睡得不省人事的洛晚颜。
“绣春居。”
把这个女人送回去,他就走。
“是。”司机应了一声。
车子里,气氛陷入沉寂。
宁致远侧头,抿唇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几秒钟后,他的目光,渐渐偏转,落到了洛晚颜身上。
洛晚颜靠在车窗玻璃上,长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毫无规则的落在她脸颊旁,柔软的包裹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挡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颜。
只有那纤长的睫毛,不甘寂寞的伸了出来。
这女人,睫毛怎么这么长……
宁致远看着看着,渐渐入了神。
视线从她的睫毛,一寸寸的往下。
天鹅颈一般的白皙脖子,包裹在雪纺衬衣了的挺立……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过去与她缠绵的那些深夜,呼吸陡然一重。
宁致远连忙移开了视线,抬手松了松领带。
身体里的那股躁动的情绪依旧不能平息,他只得降下了车窗,让夜里的凉风,帮助他冷静下来。
一路平静,车子抵达了绣春居。
宁致远就坐在车里,吩咐司机:“去叫何姨出来,扶她回去休息。”
“哎,是。”司机立即下车,叫了何姨出来。
何姨小心的将熟睡的洛晚颜叫醒。
洛晚颜嗯了一声,意识还是昏沉得很,被何姨从车里扶出去的时候,浑身依旧软绵无力,直往地上坐。
何姨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扶不住她,两个人一起歪歪倒倒,随时都会摔跤。
宁致远眉头紧拧,终究还是下了车,重重的一把摔上车门,从何姨的手中接过了洛晚颜。
轻松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屋子里。
何姨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帮忙开门,和掀开被子。
宁致远扯过被子,细致的给洛晚颜压到每一处被角。
“去厨房备好粥。”他淡声吩咐。
何姨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就走,刚到门口,又听见背后的宁致远冷声补上一句,“今晚的事情,别告诉她。”
……
洛晚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揉着涨疼的脑袋坐起,打量了一圈熟悉的卧室,深思迷茫。
昨晚,她不是在桥边喝酒吗?怎么回来的?
喝醉后自己打车回来的?
洛晚颜压下心里的疑惑,撑起身体下床。
门口及时的响起了何姨的声音:“洛小姐,您要不要喝粥?”
洛晚颜愣了一下,心想今天何姨问得还真是时候,她正好刚起。
“要。”昨晚喝了酒,胃里正难受。
进浴室去洗漱那么片刻的时间,出来时,何姨已经把清粥和几样小菜摆在了落地窗前的小茶几上。
洛晚颜道了谢,扎起头发坐下便吃。
何姨在一旁看着,眼睛里充满了欲言又止的犹豫。
她很想洛晚颜能问问昨晚的事情,虽然少爷吩咐不让说,但她心里藏不住的想要告诉洛晚颜。
在绣春居三年,她每天照顾洛晚颜,也是最清楚洛晚颜这三年所忍受的辛酸苦楚的人,她是打心眼的心疼这个隐忍坚强的姑娘,所以昨晚宁致远对洛晚颜的好,她很想让当事人知道。
说不定,这就会从成为两个人僵冷关系的转机。
可她等到洛晚颜吃完早饭,也没问起昨晚的半句话。
何姨蹲下身收拾东西,憋了半响,她还是憋不住的开口:“洛小姐,昨晚……”
电话铃声,偏偏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洛晚颜抱歉的对着何姨笑了笑,起身奔到床边去接了电话。
所以昨晚的事情,何姨终究没能说出口。
洛晚颜拿起手机,看清来电人后,表情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打电话来的人,是夏丽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