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闹,宋父宋母都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她们不仅请了南边的厨子来家里做饭,还给她们都准备了房间,不是照顾客人的那种准备,而是全部重新装修过的房间,换了新窗帘和新床单,家具也大半换了新的,余喜龄姐妹的房间还摆了精致的洋娃娃。
小别墅里房间再多,也不够这么多人的,宋父的书房被挪了出来,改成了宋清瑜和徐招娣的房间,四个孩子的房间都在楼上。
两位老人私心里是希望余喜龄兄妹和乔志梁能够住在家里的,反正从大院这里到学校,坐公交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距离,再不行,宋父每天上班,也可以顺路送她们去上学。
“谢谢宋奶奶。”余喜龄笑着道谢,北方口味偏淡,不像清远那边重油盐,这顿饭几乎完全是依照她们的口味来的。
宋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要不是怕吃多了积食,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给每个孩子堆起饭碗来。
头一天没有什么客人上门,路途劳累,大家早早便各自歇下,清早余喜龄早起时,就见到有人陆续上门了,看宋父宋母的表情,应该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或亲戚。
好在有乔志梁压阵,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宋珍瑜留下的孩子身上,她们稍微认了下人,便能出门去办自己的事。
说是去学校参观,其实余喜龄是想买套房子,以后她们肯定要在京城长驻,宋家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小窝舒适,现在有这个条件,她不想委屈了自己。
不过她们转了一圈,除了看到有租房子的地方,完全没有找到卖房的,找那些家属楼的住户也问了,不过去看了下,都是那种一楼地库或者半地下室改成的屋子,且多半以租为主。
“啧,你们就是那三个拖油瓶啊。”三人刚回到宋家的院子,迎面就出来个穿着富贵的中年妇女,神情言语里满是鄙弃。
余喜山脸色一黑,向前一步把余喜龄兄妹挡在自己身后,撸起袖子来,“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啊呀,这乡下来的蛮子,就是不懂礼貌,你知道我是谁不啦,你就这样同长辈说话,你还想……还想打人啊你!”中年妇女吓得退后一步,立马夸张地叫喊起来,引得屋里的人都涌了出来。
一看到宋父宋母,中年妇女就露出委屈的表情,“姐,姐夫,我就说清瑜娶个小地方来的女人不值当,你瞅瞅他们,真当自己是宋家人啦,讲话太不礼貌了,还想冲长辈动手呢。”
余喜龄的目光在宋母和那中年妇女的脸上转了一圈,真没看出半点相似的地方,她笑了笑,“这位奶奶,礼尚往来罢了,当然您也不能指望拖油瓶多懂礼貌不是。”
刘丽梅被余喜龄的话气了个够呛,宋父宋母包括他们身后的宋清瑜及徐招娣脸色立马就变了。
宋母更是直接呵斥道,“刘丽梅,你别瞎认亲戚,我可不是你姐,喜龄三个才是我和老宋的孙子孙女,正经的宋家人,可不是什么拖油瓶。”
“诶,姐,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就不是我姐了,当年你被寄养在我大伯家里,我大伯一家对你可好啦,当年你发烧还是我爹背着你去治的病,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呀。”刘丽梅听不得宋母否认她的身份,立马上前辩驳了起来。
余喜龄挑挑眉头,这关系确实算不上姐妹。
这些陈年旧调宋母已经听得出茧子,也不听她废话,赶紧招手把余喜龄她们喊过去,给留在客厅里的几房亲戚,正正式式地介绍了他们兄妹。
能留在现在还不走的,都不是什么省心亲戚。
不过宋父宋母这样郑重,且得知了最小的孩子改姓宋后,在座的人虽然脸色变换,却也没人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余喜龄兄妹也没因为外头受的委屈,而摆任何脸色,客人们问什么,她们都很乖巧地回答,徐招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宋清瑜微叹一口气,轻轻握住徐招娣的手,满怀歉意地看她。
余喜龄性子不说多强势,但完全不是被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凑上去打的性子,包括余喜山和喜安都不算弱势,尤其喜安那么聪明敏感的一个孩子。
他们明知道这些人心思不一,对他们兄妹心里满是腹诽,却还是笑着任由他们询问打量,为的还是徐招娣。
“喜山、喜龄你们先上楼去休息一下,马上要开学报道了。”宋清瑜没让徐招娣难受太久。
听到孩子要开学,大家也不好再拉着她们瞎问,转而问起宋母什么学校,他们嘴上说着奉承的话,但心里想的却是乡下来的孩子,能考上什么好学校,八成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三流学校。
结果等宋母满脸骄傲地把校名报出来,在座便只剩下一片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