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没有的事,别听你二婶瞎说,妈有你们兄妹三个就够了。”
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有,叶听芳撇着嘴明显地表示不信,倒是余建国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突然想起他以为看错的那一次,他在县城银行取款准备回家,看到徐招娣和一个男人肩并肩从银行里走出来,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徐招娣笑得很开心,他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徐招娣大字不识一个,不大可能进出银行这种地方。
但是现在余建国突然不确定起来,见叶听芳面露不屑,还想再闹,立马拉着她离开。
余建国毕竟是个男人,叶听芳根本就扯不过他,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但心底已经打定主意,征收款的事她得时刻盯着,坚决不能让余喜龄占半点便宜,可叶听芳压根就不知道,余喜龄所说的第四份,其实是为余奶奶争取的。
这一场闹剧无疾而终,叶听芳没有讨着好,被余建国强拉回了家,夫妻两个回家便大吵了一架,余建国怪她不应该去刺激老人,叶听芳怀疑余建国和徐招娣有一腿,逼着他承认。
余建国心力交瘁,惦记着县城还等着住院费的孩子,丢下叶听芳便匆匆离了家。
叶听芳在家里枯坐了半天,便收拾好东西去了邓家,邓家就是介绍大家搞牛蛙养殖的主事人,外头的种苗公司也是他给村里人牵的线,叶听芳并不是怀疑他们,就是气邓四麻子在外头乱说话,害她平白被余二婶羞辱一通。
什么小嫂子,她才是余建国的爱人,是打了结婚证的合法妻子,徐招娣早就下堂了。
呸,会有人看上徐招娣这么个离婚的女人,她可不信!
叶听芳也知道余建国不可能还跟徐招娣有什么,可是她要是不抓着这个点来吵,她实在是怕余建国问她钱的事,也怕余建国一气之下就放弃掉老宅征收的钱。
在邓家人的“好言相劝”之下,徐招娣熄了火气,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暗暗筹谋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她首先要担心的是叶暖暖的学费,出了十五就要开学,一直呆在县城里的叶暖暖终于回家了。
乔志梁的学费一直是乔爷爷负责,乔爷爷过世后,他留下的遗产大半都留给了乔志梁,攒下的退休金暂时由乔大姑管着,负责乔志梁的学费,而叶暖暖的学费一直默认是由叶听芳负责。
说是叶听芳负责,实际上这么多年,全部是余建国来出,甚至在没有徐招娣离婚之间,余建国每年会把乔志梁的那份学费给叶听芳。
她还想读书,所以只能回来。
叶听芳一摸口袋,兜里只剩下不到十块钱,哪里还有钱付学费,余建国初六那天跟她吵架去县城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小宝现在虽然出了院,但是因为还要到医院定时打针,由余建国带着住在粮食局。
母女俩个坐车到了县城,在粮食局门卫宿舍里找到了给小宝煮粥的余建国。
看到叶听芳母女,余建国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早准备好的钱递给叶听芳,学费和杂费加在一起,一共是一百六十八块钱整,粮食局里不少职工子女和叶暖暖同校,余建国事先打听好了学费,才去找同事借的钱。
“怎么才这么点?”叶听芳点着手里的钱,脸色有些难看。
每年开学,叶暖暖全身的行头都要换一遍,新书包新文具,最少还要置办两身新衣,她要是再撒撒娇,余建国还会再掏钱给她买些课外书这类的东西,而且还有每周至少十块钱的生活费,从来都不能少。
余建国把小宝抱到里间,才掩门出来,“我打听过了,学费就是这些,小宝这次住院花了不少钱,我再拿不出一分来了,你要是嫌不够,就去邓家把钱要回来。”
那怎么行!那些钱可都是要钱生钱的,叶听芳摇了摇头,“我跟他们的合同都签了的,哪里能去要回来,不过你相信我,到了秋后肯定就能回本,要不,你再去借点吧,这些真的不够。”
叶听芳习惯了伸手找余建国就能要到钱,从来没有想过曾经那么要面子的余建国,如今是怎样把面子踩在脚下,低着头冲同事们借钱。
“暖暖,不够吗?”余建国看向站在叶听芳身后不发一言的叶暖暖,目光里再没有了从前的慈爱,叶暖暖忙摇了摇头,哪里敢说不够。
从粮食局出来,叶听芳领着叶暖暖去学校报道,路上一个劲地埋怨叶暖暖不懂事,这点钱就只够给她交学费的,叶暖暖心里也满是怨气,但她能怎么办,余建国还能替她出学费,已经远超她的预计了。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