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蓉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转过弯,“你是说……”接着又用力摇头,“没用的!耀哥哥,我方才在大殿上也看到了,太后对越王殿下很信任,是不会相信的!”
慕容耀却是自信满满,挑高了眉,“只太后一人对五弟信任,又有何用?本王就是要坏了五弟的名声,让他背上‘弑兄’的罪名,让他百口莫辩,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而事实上,他也没指着这一次就能将慕容夜扳倒,但只要将其牵扯进来,他一时就很难脱身,短时间内必定无法到江淮郡去查淮河决堤之事,自己才有时间毁灭所有证据,让五弟即使将来脱了身,再去查看时,也什么都查不到。
如此看来,他的心思也不可谓不缜密,行事也是三思而行,只可惜,有人比他处处料得先机,他这些计谋就完全成了大笑话,成不了事的。
“哦,原来是这样,”南雪蓉这才稍稍安心,“那,我该怎么做?”只要不是真的要在她面前杀了皇上就好,否则她一定会做恶梦。虽然她不喜欢皇上,也更希望耀哥哥当皇上,但皇上那么傻的人,死与不死,也没什么分别,就算要杀了他,也不要让自己看到。
“这才是本王的好蓉儿,”慕容耀满意地亲了她额头一下,又在她耳边嘀咕一阵,“明白了?”
“我明白了,耀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南雪蓉羞涩地笑笑,丝毫不反对慕容耀对自己的亲热,私心里还巴不得他再放肆一点,那至少说明,自己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慕容耀点点头,“那就好,本王得赶快离开,否则让人看到,会起疑心。雪蓉,你自己小心,本王会让人保护好你,不必担心。”
“好,”南雪蓉送他到门口,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挥挥手,“耀哥哥,你也要小心。”
慕容耀答应一声,打开门看看,左右无人,即迅速离去。他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对这里的地形当然无比熟悉,加上事先又做了安排,所以要安然来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屋顶的唐奕气满胸膛,这翼王时时处处算计越王,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真想跳进屋里,把南雪蓉押到越王面前,一番严刑拷打下来,不愁她不招!可想到三小姐的嘱咐,要他只管探听消息,什么都不要做,免得打草惊蛇,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将这股冲动压下,悄然离去。
太极殿不远处的一个偏僻的小凉亭里,慕容夜负手而立,看着层层叠叠的皇室宫殿,眼神幽远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南雪钰则站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虽然这凉亭太小,就算她站得太远,两人之间也不过隔了几步远,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慕容夜在生气,而且是生她的气。
莫弄影则百无聊赖地坐在栏杆旁,屈着一条腿,嘴时还叼着根青草,不时问道,“雪钰,我们还在等什么?不去看看慕容耀那混蛋有什么动作吗?”
南雪钰向他使眼色:别问我,越王生气了,你没看出来吗?
“雪钰,你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眨啊眨?”莫弄影平时也是个聪明的,这会儿却装起糊涂来了,故意调侃。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南雪钰又气又无奈,只好转过脸去,当没听到。
慕容夜缓缓回过头来,冰凉的目光落南雪钰脸上,隔了一会才道,“你如何确定,皇兄和德妃会从这里经过,皇兄还会有血光之灾?”不是他要怀疑雪钰,实在是她的神机妙算太让他吃惊,他想不怀疑都难。
当然,他并不是怀疑南雪钰的用心,否则她若有心害自己或者皇兄,大可什么都不做,他只是很想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领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南雪钰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怀疑,所以并不显得慌乱,而是睿智一笑,“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钵就会看星相命理,有些事情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星相命理之说,原也是有的,不过她之所以知道慕容耀下一步的计划,还不是拜自己重生所赐?那时候,慕容耀也是要她将皇上引诱来此,再派刺客行刺于他,能成则矣,就算不成,也是要将行刺的罪名嫁祸到夜的头上去,令他有口难言!
诚如慕容耀所说,只太后一人相信慕容夜,并不能改变什么,四大臣中除了唐皓轩之外,旁人无不想着除去夜这一障碍,自然是乐见其成,结果害的夜被关进天牢,也吃了不少苦头。虽说最终因证据不足,更有数名老臣联名上书保夜清白,他得以脱罪,却无异于让夜处于越加艰难的境地,慕容耀这一计,不可谓不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