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走了?”慕容夜走出几步,没见南雪钰跟上来,就停下来等她,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微微的疑惑,“生气了?”自己方才的态度是不是有些生硬,不然她怎么突然就情绪低落,不肯开口?
“臣女……我没有生气,殿下不要多想,”南雪钰一笑摇头,“我只是在想,翼王肯定是知道淮河堤坝之事,他会不会先一步毁灭证据,让你什么都查不到?”依照慕容耀的为人,这种卑鄙之事,他不是做不出来,自己虽然知道一些事,但如果贸然都说出来,势必会引起夜的怀疑,再追问她如何得知,她将不知如何回答。
“你在担心这个?”慕容夜冷漠的眸子里露出几许温暖之意,他就是很受用南雪钰关心自己,且丝毫不觉得这其实有些幼稚,“放心,封妃大典在即,三哥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出不了京,不会有事。”母后的意思他也明白,无论怎样都要保证封妃大典的顺利进行,至于查淮河堤坝一事,绝不可声张,否则必会引起大的风波,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慕容耀的否认吗,当然也在太后意料之中,就算最后查到什么,他也一定不会承认,只会将罪责推到下面的官员身上,说什么“欺上瞒下”、“以权谋私”之类,所以,一定要查到确切的证据才行。
南雪钰若有所思,“殿下的意思,要等封妃大典结束,再去江淮郡?”上一世封妃大典上,因为自己也是其中一名妃子,所以后来发生的事,她很清楚,也一直是她心里最深处的痛,是她最最对不起慕容夜的开始。这一世她的位置由南雪蓉取代,就是不知道那些事,还会不会再重演?
换句话说,如果夜现在就去江淮郡,避开封妃大典,或许可以免去许多事,可他是皇子,又最得太后信任,封妃大典何等重要,他恐怕也不能先行离开,事情还真是难办。
“那是自然,”慕容夜果然点头,显然这件事情无须商量,“两日后就是封妃大典,此事大意不得。何况这两天雨势太大,就算去江淮郡,也无法施工,先缓一缓再说。”说罢抬头看一看伞外的雨帘,他眼眸中闪过明显的担忧和无奈,话是如此说,可这老天不等人,万一在这两天淮河决堤,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南雪钰也知道情势如此,不再多说,点头道,“我明白,殿下,我说这话或许不合时宜,但你还是不要太担心,尽人事而听天命吧。”看来,上一世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啊,不过,她至少已经为挽救一些人的生命而在做着努力,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吧。
慕容夜微一点头,并不着恼,“我明白,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身边的少女似乎一直在给自己支持和鼓励,为了他,甚至跟三哥翻脸,尽管这样想有些不够君子,但他就是庆幸,她离开了三哥而留在了他身边,更是不遗余力地助他清查江淮堤坝一事,替他立威,她如此替自己着想,也真是难得。
淡淡的女儿香萦绕鼻端,慕容夜唇角划过一丝安然的笑意,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已经决定,保护好她,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任何一个想要对她动心思的人,都“杀无赦”!只是有一点他还是不明白,雪钰虽然一心为他,却又刻意在躲避着他,不肯直面他对她的心意,是想怎样?
“殿下,我先回府了,”南雪钰忽地开口,见慕容夜紧拧着眉,一时也未多想,只当他在担心江淮之事,她该说的也都说了,也就不再多说,“殿下自己小心。”
“我知道,”慕容夜将伞塞进她手里,“你也小心,照顾好自己。”说罢不待南雪钰回答,返身进入雨中。
“殿下——”南雪钰一急,才要追上去把伞还给他,所幸一名侍卫立刻撑着伞过去,她这才稍稍放心,但觉心中一阵温暖,低声道,“怎么总是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
回到丞相府,南正衍在前厅上踱步,见南雪钰进来,就停下来,明显是有话要说。
“父亲,”南雪钰进厅,把伞收好放下,“怎么还不去休息?”
南正衍上下看她一眼,表情有些凝重,“雪钰,江淮之事,你如何会牵扯进去?”今日在朝堂上,他听到进朝臣们私下议论,淮河可能会决堤,先是吃了一惊,后来又听说是自己女儿把江淮郡守给引荐进了越王府,他如何会不吃惊,这里面的事,他都捉摸不透了。
如此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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