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姜思依胸口一阵憋闷,她以为是病人又出了状况才这么急急忙忙推开了叶清平,跟着段启跑了出来。
结果,只是因为他想躲着乔妍。
所以,拉她演戏?
“段启,你神经病吧。”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不是。”
姜思依冷着脸,扭头就要往办公室走去。
段启脸上立刻扬起笑意,“好好好,就当我是。这样,我请你吃饭当做赔礼道歉吧。”说着,段启强硬地搂着姜思依的肩,按了下楼去餐厅的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姜思依和段启齐刷刷退了一步。
电梯里一个妇人正声嘶力竭,哭的昏天黑地。而一旁的负责调查案件的刑警双手向上做投降状,欲哭无泪的指着胸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求助地看着电梯口的两人。
“段医生,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刑警小哥如遇大赦,一副终于可以摆脱了的神色地向妇女介绍了段启。
姜思依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非常“质朴”的女人和她身边的女孩,正是他们救治小哥的母亲和妹妹。
段启双唇勾笑对着刑警点了点头,继而果断地把姜思依推了出去。
“这位,才是主刀的医生。”
姜思依:“……”她就该时时刻刻距离段启八百米远才对。
“多好的锻炼时机,加油,我相信你。”段启脚下转身,迈步进电梯内,微笑着对着姜思依挥了挥手。
姜思依脸上堆起假笑,忍不住对他竖了个中指。
——
重症监护室前。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也不敢确定他具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我要进去见见我儿子!”
“很抱歉,现阶段您还不能见他。”姜思依试图不着痕迹的避开妇人的紧握着她的手,但对方显然是做惯了体力活的手,根本就不是姜思依轻易可以摆脱的。
“医生,我求求你,就让我见见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啊……”
“您先放开我好吗?”姜思依皱着眉头,声音艰涩,她的手都快要被拽断了。段启这个不是人的王八蛋!
骂人的脏话和段启那张得意的脸一同浮现在了姜思依脑海中。
她终于迟缓地意识到,段启接到的那个电话,根本就不是病房里打过来的。他早就知道刑警要带家属过来,也早就知道家属之一就是此刻几乎要抱着她大腿上演孟姜女哭长城的老妇人。
“Enjoyit.”(享受吧)
姜思依看着手机上段启发过来的消息,她几乎可以想象段启是带着怎样一张贱兮兮的笑脸发出的这条消息。
而三楼装饰高雅餐厅内,段启微笑着对送上美食的漂亮服务生道了声谢。
原来坑人是这么让人心旷神怡的爽。
便是在姜思依看手机的愣神的功夫,老妇人一把推开了门口的姜思依,就要往监护室内冲。
她没有成功。
“叶清平开的这是什么破医院,连个保安都没有吗?”乔妍一夫当关,揪着妇人的衣领甩到了另一边。继而像个女武神一样,牢牢地守在了姜思依的面前。
姜思依:“……”
她这一天收到的惊吓实在是够多了。
——
夜渐深。
姜思依扶着额头,有气无力。
招惹了能用哭戏撼动天地的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她现在正在经历着。
乔妍看起来纤瘦,但练过空手道和跆拳道的她身体的力量却是不可小觑。她只是那么随意一推,就把一个健壮的女人尾巴骨摔伤了。
现在,他们的临时会诊室变成了民情调解室。
乔妍的高声辩解混着妇女的哭诉,吵得姜思依太阳穴直突突。
“趁着这个功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你也了解一下,之后可能还会有接触。你看咱们出去说怎么样?”
刑警眼里的期待让姜思依不禁苦笑,看起来,被这嘈杂的声音吵到的不止她一个人,她边上的刑警同志同样为此痛苦。
厚实的玻璃门一关,隔绝掉的声音让门外的两人同时间舒了一口气。
姜思依这才了解到,叶清平和她救下的那个骑三轮送货的小哥叫刘望,19岁,在滨州大学读大一。今天出现在医院的中年妇女是叫王兰,跟着她的是刘望16岁的妹妹,刘阳。
他们一家三口的老家在距离历山不远处的刘村,一个十分贫瘠的尚未完全脱贫的小村庄。刘望作为刘村这么多年来首个考上大学的人,是刘村飞出去的金凤凰。但因为家庭的贫困,刘望课余时间用三轮车送货来赚钱。
而刘望之所以被人用水果刀捅伤,可能的原因是遇上附近的地痞流氓,对方要他车上的货,他不肯才发生了肢体冲突。不过具体的嫌疑人还在勘察中。
姜思依不禁一阵的唏嘘,如果是其他人,为了保命可能就直接放弃那些并不如何值钱的货。但对于刘望这样的人来说,那些货代表的就是能否活到明天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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