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笑容地伸出了手,在看见乔浅初手里空无一物时微微一愣,往她身后看了看。
乔浅初皱了皱眉道:“画稿丢了。”
这一句几乎等于在周仓林的头顶丢了一个炸弹,他被炸得一愣。
“丢了?哪儿丢的?”
乔浅初简单讲了事情的经过,还没说完便被周仓林严肃的表情惊得停下了。
周仓林冷冷笑了一声,道:“每一届都有这种事情……算了,先去找找吧。”说完他走出了办公室,招呼乔浅初跟上。
她愣了许久。似乎记忆周仓林从没有这么严肃地对待什么事情,去年也有画稿被盗的事情,只是也没见周仓林这么生气。
脑子里突然晃过一张人脸,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刚到比赛的大厅便看见台上坐着的评委,江承北坐在一排的最末尾处,头低着,认真一看似乎正在打瞌睡。
“还有心情笑?”周仓林瞪了乔浅初一眼。
乔浅初立刻收回目光,问道:“人这么多,作品也这么多,要怎么找?你知道我的签名都是顺手用铅笔写的,很容易可以毁掉。”
“那总得先找找--你在这边,找几个帮手一起找,最好是熟悉你画风的。我去监控室看看能不能调出那条走廊的监控。”周仓林面色阴沉,顿了顿,似乎是给出了承诺:“不管是谁,我都会还你一个公道。”
乔浅初明白周仓林和她怀疑的是同一个人……陆月。画稿被盗这种事一定是周围人干的,因为熟悉做事方法和画风,处理起画作也比较方便。
但如果真的是陆月拿的,那对周仓林来说必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周导,”乔浅初喊住了即将转身的周仓林,笑了起来,“我那幅画赶得比较仓促,也没画好,丢了也好,不丢画就得丢你的脸了……不如就不找了,一个比赛而已,别弄得人尽皆知。”
“你气量大,能够容忍这些肮脏的事情一次两次地发生--我不行。”周仓林哼了一声,朝外走去。
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怀疑的人就是陆月。陆月在后头使绊子确实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都是小事,稍微遮掩一下便过了,看来这次周仓林是真的生气了。
“你画稿丢啦?”江承北的声音突然在后头响起。
乔浅初转身,点了点头,“上了个洗手间,放在洗手台上丢了。”
“那就是被人偷了,”他皱了皱眉:“怎么有这样的事……我等等帮你留意一下,你的画我应该能认出来。”
乔浅初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谢,转身在大厅里兜兜转转,一直都没有看见陆月的身影。
半个小时之后,大赛开始。
周仓林也没有回来,陆月依然没有现身。乔浅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人,也许就是谁顺手牵羊拿了,不一定拿来比赛,也有可能卖给外头收壁画的……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一连串开场说完了之后,便是画稿的展示环节。
参赛选手依次将画稿拿上去评分,回答评委提出的一些问题和解释画的寓意。
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乔浅初立刻将眼神移了过去--陆月来了。
陆月的脸上带着笑容,与乔浅初对视了一眼,轻蔑地将眼神移开,和平时没有两样。
乔浅初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的画稿,看了许久,仔细辨别着,但因画稿是卷着的,无法看清里面的内容。
“三十七号,陆月。”主持人喊道。
陆月走了上去,边走边将自己的画稿展开。四幅图很快便呈现在了评委的面前,原本有些睡意的评委都陆续打起了精神,江承北眯着眼睛看了看,渐渐坐直了身子。
乔浅初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陆月摊开的画稿--果然。迎春,夏荷,秋风,是她的。只是最后一幅改动了,应该是陆月自己较为得意的一副,所以没有对换。“浅”字签名已经被擦掉补色,陆月出色的画工几乎将那一块的颜色调得和周围一样。
周仓林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站在一边。
画稿送到江承北面前时,他说了句什么,送画的学生停住了,将画稿拿了起来对着观众席。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江承北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走了两步,站到画稿边,“我虽然是门外汉,但对画也略知一二。这画的作者笔触细腻丰富,并且想要表达的东西十分明确……”
陆月在他起身时有些紧张,但见江承北滔滔不绝地夸起画来时稍稍放松了下来,表情有些复杂。
“但是,”江承北笑了,大步走到了最后一幅画前,话锋一转,“最后一幅的风格和内容都和前三幅相差太多,不知是作者前期的作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