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件事情是她从未想过的。
纪云舒合上了医术,有些蓦然,脚底下是开
着各色的小花儿,美丽极了,默默地说:“不知道。”
南宫战摘下了一朵小花儿,直接递到了她的面前,停住片刻便插在她的发间。
“有些人,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
纪云舒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他意有所指,只是心里面仍旧波澜起伏,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道:“对了,之前有人总是说我像元柳姑娘为何?”
南宫战眸色发深,紧攥着拳头,良久才松开,这才说道:“曾经,我与大哥都喜欢上元柳,可当时爹却给我订了吴家的亲。元柳配给大哥。我们以死相逼,最终大哥与吴月云成亲,而我在迎娶元柳前一天才得知她坠湖身亡……至于你,倒是脸型有些像,不过眼神确实千差万别。”
纪云舒听完以后,不禁唏嘘:“那元柳姑娘也是可怜人。”
她起身进屋,走到了那小木床上,也不管脏乱,将床褥掀了起来,躺在了上面,双膝并拢,在盈盈烛光的照射下看着医书。
“荆防麻桂紫苏姜,香白羌细辛夷苍。蔓荆牛蒡二子凉,薄荷蜕豆饮菊桑,葛根生柴兼升阳。泻火石膏知芦竹,决明栀子粉夏苦。三黄苦胆……”
当念道三黄苦胆的时候,她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南宫战,你说那蛇胆真得很苦吗?有黄连、黄芩、黄柏那么苦嘛?”
南宫战正铺着稻草,冷嘲说道,“这苦胆可不是蛇胆,是胆草。”
纪云舒莫名脸色烧红,微微有些尴尬,她可是自诩医术很好的,没想到居然闹出了笑话。
不过这医书虽然有些繁杂难懂,可是有许多的药材、药方她都闻所未闻,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门轻轻地被打开,北冥寒拎了两只小野兔子走了进来,那野兔子已经被他给打死了。
他走进去,直接在地上将野兔子皮扒去了,露出通红的身体来,用大青叶子包裹住,扔进了事先扒好了的土坑里面,在另一边点燃柴火。
南宫战往床榻边上一抬眼便看见纪云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土坑中燃烧的火焰,眸中的水光亮晶晶的,“你是觉得太残忍了吗?”
纪云舒嫣然一笑,俏皮地说,“我只是在想着野兔子什么时候能够烤好罢了!”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肉香,约莫半个时辰,肉算是焖熟了,夹杂着大青叶子散发的清新的香味,太勾人了一些。
北冥寒用力撕下了两个后退,用大青叶子包裹住,递到了她的面前,“吃吧。”
纪云舒看见他拿着那野兔子肉,竟然鬼使神差般说道,“要是有蜂蜜就更好了。”
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毕竟这般地步能吃到这焖熟的香喷喷的野兔子肉就很难得了。
北冥寒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你若喜欢,我回去给你烤蜂蜜兔子吃,可是现在不许挑!”
纪云舒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来,一把接过了那两只兔肉,诱人的香味扑鼻,她大口吃着,满足极了。
外面的风声萧瑟地垂着,小茅屋内一团暖意,昏黄的灯光照射着。
南宫战看着外面的夜景,不禁唱起来了:“踏遍山间我采桐梓愿闻一路扑鼻香,亲手摘……”
他的声音极为清澈,带着男子特有的浑厚,唱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唱着阿妹妹呀的时候,歌声一转,带着浓浓的温柔。
纪云舒一边啃兔子肉一边听着悠长的歌,侧过脸来还能看见南宫战躺在稻草上休息的样子,发丝凌乱,仍掩饰不了他俊美冷毅的侧脸来。
外面的风依旧吼着,然而在冉冉烛光的小茅屋内却暖意十足。
纪云舒沉沉地睡了过去,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用力地抓着那床上破旧的床褥,陷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