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佑,你我做了半载夫妻,你却只是念着旁人。我为你倾尽满腔心思,换来的却始终是你的执迷。若非你的心被那狐媚贱女子所迷惑,一叶障目,不管世事,又焉会有今日之祸事,又怎会祸到临头,你还是一无所知?”
夏启佑目光中的愕然迷惑,终在祝铭蔓口出恶言的时候,转为愤然:“祝铭蔓,有人打着我的名号在边境作乱,夏启佑今日无言可辩。你说我不明是非也好,说我昏暗无用也罢,但此事夏启佑愿意一力承担,与人无尤。”
“到了现在,你还要护着她!就算是一力承担与你无关的叛乱之罪,你还是要护着她!”祝铭蔓的语声中满是痛意,手中的硬弓倏地拉满,随即一支长箭如流星般,飞了出去。
也就是在同一瞬,“喀”地一声轻响,祝铭蔓手中的长弓,竟也在箭射出的时候断裂了。
长箭借着风势,去得凌厉无比。
祝铭蔓手中挽着长弓凝立许久都未曾射箭,突然长箭射出,所有的侍卫都是满脸惊异。夏启佑似乎也是绝未料到祝铭蔓会在此时射箭,一时间措手不及,竟未闪避。
城头上的人齐齐发出了低声的惊呼。
然而下一瞬,人人的骇异之上,都更加了一层骇异。
长箭笔直地向着驸马飞去,然后,却是笔直地从他的肩头刺穿了衣衫飞过。
长箭牢牢地钉在地上,箭身有一半都没在土里。
这般冻硬的土地上长箭还能射进如此之深,这一箭的凌厉自是不言而喻。
可是,再凌厉的长箭,失去准头,便没有了意义。
祝铭蔓恨恨地将断弓摔下城头,厉声喝道:“关了城门。”
守城的侍卫听到公主如此声音,早已经个个惕然,然而看到兀自站在城门外的驸马,却又都不约而同地犹豫。
侍卫头领向守门者暗暗递了眼色,示意不要关门。今日前来,为的便是要带驸马回朝,听从皇上的发落。若是关了城门,驸马逃脱,再要擒获可不容易了。
祝铭蔓站在城头,见城门未毕,一把抽出长剑,怒道:“你们是听不见我的话,还是想命丧城头呢!”
城门厚重,缓缓闭合时发出扎扎的声音。
“夏启佑,你走吧。”
祝铭蔓的声音混在城门闭合的声音里,似乎既没有怒意,也并不凌厉,听来极不真切。
“你走啊!还站着这里干什么?是不是非要等我亲手杀了你不可?夏启佑,我告诉你,我不杀你,却也绝不会原谅你,你对我不起,我绝不会让你跟她,去过安安乐乐的太平生活!”
看着夏启佑凝立不动的身形,祝铭蔓的声音里竟有了凄厉之意。
说罢她将手凑近唇边作哨,一声呼啸,一匹身高腿长的白马疾驰而过。
“这是你的,你带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祝铭蔓冷然说着,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在靠近,不及细想,对着夏启佑大声喝道:“走啊!你还留着干什么!”
白马堪堪奔到夏启佑的身边,忽然“嗖嗖”几声凌厉的破风之响,马白长声悲鸣,紧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打开城门!”一个有力的男子的声音响起。i1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