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蓝沐终于从重症室转移到普通病房。
柔和的光线照射在宽敞明亮的病房里。
外面天气虽然非常凉,但病房里的室温恰到好处。
病床上那个虚弱的身子总算有了一些反应。
她似乎被一个可怕而冗长的梦缠绕着,秀眉深皱,无法脱身。
她梦到了在法庭上受审,又在狱中被人欺负的父亲……
还有倒在马路上浑身是血的母亲,睁着惊恐的眼神,染了血的手正努力地伸向前方,嘴巴困难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向她求救……
可当时,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妈……”她在梦里哭着喊了一声……
半晌她才轻轻地动了动身子,困难而缓缓地睁开眼睛。
“沐沐……”
有只大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充满磁性而熟悉的声音轻轻地唤着她。
蓝沐无神的双眸微微地转动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宛如雕琢般轮廓的俊脸。
凝视着她的深邃幽眸全是担忧与焦急。
蓝沐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双眸无神而虚晃。
父亲愧疚的脸,母亲满是血的脸,还有这张带着疲惫的俊脸,交织重叠在一起……
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啊晃的,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沐沐,我是萧墨……”见她许久没有反应,萧墨急得举起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躺在重症室的时候,醒过两三次,但清醒的时间不长。
这次她醒来,深怕她醒不了多久又昏迷过去。
蓝沐好像感觉不到在她面前晃的手,依旧呆滞无神地盯着萧墨,也不开口说话。
那神态特别像个神经已经傻掉的病人。
她是躺傻了吗?怎么好像已经不认得他的样子?
萧墨吓得大跳,急忙按下病房内的急救铃。
医生与护士很快就赶过来。
等医生检查完后,萧墨急急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安慰他,“她在重症室躺了快一个月,人体机能可能有些下降。放心,这个状态会慢慢恢复正常的。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地接受恢复治疗与休养。”
萧墨这才微微一口气,能恢复就好。
一番折腾后,身子还虚弱的蓝沐又睡过去了。
萧墨像往常那样,坐在病床边守着她。
她清醒前,在睡梦中惊喊出的那一声“妈”,令他想起一件事来,心里颇难受,堵得慌。
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时不该一时心急那么贱骂她,不该跟她闹矛盾的。
………………
直到大半个月后,蓝沐呆滞的症状才慢慢地缓和回来。
不过反应好像还是比以前缓慢了许多,话也不多。
躺在病床上,清醒的时候,一声不吭,盯着病房窗外,能看上好半天。
只要一忙完公司的事,萧墨肯定就会出现在医院。
就算请了护工,还有邓姨,他还是会亲自给她削苹果,喂她喝汤。
搞得被瞧见的女医生或女护士,羡慕得不得了。
萧墨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也不拒绝。
不管跟她说什么话,她除了嗯,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萧墨倒也不发脾气。
林阳来看过她几次,不安地喃了一句。
“完了完了,以后不叫沐沐,只能叫木木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蓝沐缓慢呆滞的反应才渐渐好些。
蓝沐能下床的时候,夏露拿轮椅推着她到医院楼下的绿化区去散心。
她静静地望着天空暖暖的阳光,顿时觉得活着真好啊。
经历过这一次的劫难之后,她才觉得生命的可贵。
想到她以前为了跟安浩扬达成和解,跑到他公司,让他打断自己的腿。
想用自己的腿来赔他父亲的腿,想想真是幼稚得可怕,对生命真是不知所畏。
蓝沐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无知。
坐在石凳上的夏露问她。
“你怎么就替安浩扬挡了那一刀,真不要命了?”
就算是一对深爱的情侣或夫妻,或许都做不到,在那刻挺身而出的。
回想起那晚的惊魂与恐惧,蓝沐很是苦涩。
面对夏露,她幽幽地如实说,“我还真没想过替他挡刀的。”
夏露诧异地看着她。
蓝沐缓缓说,“我本来是想把他拉起来就跑,想着在那个时候救他一命,他或许一感动,就放过我跟父亲,不再对我们纠缠不休。只是没想到那个凶徒跑得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把他拉起来,刀就扎在我身上了……真没想到会这么疼……”
一想起那刀扎进腹部的感受,蓝沐心还在微微发颤。
“唉,你是不是傻,那种情形还扑过去。”夏露叹了一口气。
她明白被一刀扎进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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