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在立身镜前站了片刻,林裴叫他出去,他便转身离开,一丝迟疑也没有。仿佛当初在南坤奋力为她拼命,只是希望能为洛浩焰带她离开争取时间的少年,是另一个人。
林吴玉心中那种不踏实的感觉更甚,碍于林裴在身畔,她不能问,连表现出来都不行。
虽然门带上了,可她感觉一生就在门外,并没有离去。
听到林裴只是吩咐他“出去”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林吴玉心里的感觉。
依稀记忆又回到鹰绝山她因为贪玩被木炭灼伤了手的那天,大雪纷飞,被罚的一生站在室外。
“他没走吗?”林吴玉试探着问道。
林裴已经睁开了眼睛,依旧躺着,缓缓地侧着头,看自己的五指慢慢地在她的腰臀处轻轻移动。手指于将落未落之间,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衣裳,力度恰巧让隔着衣衫的她的肌肤能感觉到。
“他走没走,对你很重要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眼神却很清醒。
林吴玉垂下目光来:“问问而已。”
“我可不喜欢你的问题跟他有关。”他伸手一拉,她便落入了他的怀里。
铜镜里也是她依偎在他怀中的场景,她起床时刚刚梳起的发髻,被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抽开了发簪,发丝少了支撑顿时松软,微显凌乱,几缕青丝落在他的脸上,盖住他微寒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抿起的薄唇,然后他张口,忽然伸出舌尖将这几缕青丝卷入口中。
因为她在床榻外侧半仰躺在林裴怀中,只是感到发丝轻动,在镜子见到林裴的动作才不由一惊,顿时想要起身,林裴却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一般,抬手一按,她又落回她的怀里,反倒比刚刚被他抱住得更紧了一些。
林吴玉离开不得,但铜镜中的两人看似相拥的样子却是那么讽刺,她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形,便闭上了眼睛。
而林裴已经慢慢地翻身来到她上方:“怎么,不喜欢看见自己跟我欢好吗?”
林吴玉不想回答。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否认,或者哪怕是嘤咛一声蒙混过去。
但刚刚一生那副好像换了个人的冰冷摸样依旧历历在目。到底,杀人偶是什么?比起一生身上原本的无情蛊,难道更凶险无常吗?
显然,她的沉默激怒了林裴。
他忽然站起来将她抱起来,离开了床铺。
林吴玉不由睁开眼睛,因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林裴将她抱到梳妆台上,挥袖一扫,妆台上的物什尽落于地,他让她双腿悬空地坐在妆台上,她的背后便是梳妆台的铜镜,冰滑的触感隔着衣裳传来。
他的右腿翻身一踢,恰好将立身镜转过来与梳妆台相对,她衣衫凌乱的样子全都被立身镜昭显反映,而林裴则已经挤入她的双腿之间,正在扯着她的衣服,衣领随着雪白的肩膀滑落,昨夜尚未消去的红痕跃入眼帘,映在镜中。
恍惚明白了林裴的意图,林吴玉有些慌了。
“林裴……”她低声叫着年长男子的名字,声音模糊,旖旎到几不可闻,企图告饶,“别……”
“看着镜子,不准闭上眼睛。”只是低头咬噬着她纤细脖颈的林裴说道,“还是……你希望我叫一生进来?”
林吴玉不由一僵,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