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轻轻地咳了几声,躺在地上的少年悠悠转醒,看上去非常虚弱。
他似乎想说话,但林吴玉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醒了就好。”她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继续看她的夕阳。
她是关心他的。
但她不能表露出来,为了他们两个人好。
也为了……她的计划。
被唤作“一生”的少年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爬到泉涧边,鞠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脸。血污去净,竟是一张异常清秀英俊的脸,眉若远山剔羽,带着冷毅的线条,淡色的薄唇宛如刀削,只是脸色因为过度失血显得很苍白。
林吴玉默默地看着他,他回首。那是一双深黑冰凉的眼眸,几乎看不到底。
他勉强坐起来,开始打坐疗伤。
飞鸟归巢,天空中偶尔的几声鸟啼,在林吴玉听来却是极其美妙的声音。
只是,再美妙的声音,听了十五年,总会腻的。
她很羡慕那些飞鸟,起码,很多地方它们都曾飞过。起码,它们的生命短暂却不寂寞。
生长在这鹰绝山的十五年,她的生命就像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等待尚未可知的自由。
当落日终于隐在了一片浓重的山林夜雾之中,天色近黑时,一生的疗伤告一段落。
林吴玉站起来,递给他一粒药丸,一生接过服下。
“小姐,我们回去吧。”他站在林吴玉身边,谦卑地说。
“嗯。”林吴玉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林裴站在泉水下游的深潭里,冰冷的泉水让他找回了理智。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明白,十五年都过来了,只要再等两年,等吴玉满十七岁了,他就会要了她。
他不想坏了自己这么长久的苦心经营。
她真的长得很像她母亲,那个不姓林,单单只叫吴玉的女子。尤其是这两年,她脱去了孩童的轮廓与稚气之后,骨骼渐渐长开,他为她改了几次脸,她就越发的跟他记忆之中的那个女子相像起来。有时候,面对她时他会有种将要失控的感觉。
足足在这寒潭水中泡了有一个时辰,他心中的欲火才消失殆尽。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看暗下来的天色,向岸边走去。
偶尔一瞥水面上那被水漂起的衣带,随着水纹轻轻飘动,他忽然想起回来时,见到林吴玉浸在泉水中的那双玉足,纤细的脚踝,细腻的肌肤,那腾腾的**瞬间便直冲天灵,即使是冰冷的泉水对他也不再有效。
叹息了一声,她真是他的劫。
他放弃了自我挣扎。修长的手指隔着布料摸索起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握住自己的坚挺。
一阵风吹散了天边的云,夕阳最后一抹光辉正好斜斜地照射在潭面。
“林裴,要陪我一起看晚霞吗?”刚刚林吴玉才对他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那无邪的邀请,却在此时蒙上了最最**的面纱。
林裴加快了手指的速度。
他昂起头,水滴顺着他刚毅的脸部线条,慢慢流过颈背。
他闭上眼,眼前浮现林吴玉刚刚在夕阳下的模样。
甜美得几乎如毒药一般。
连刚才他抱住她,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也似乎近在眼前。
“吴玉。”他呻吟地叫着她的名字,仿佛念着令人动情的咒语,手指摩挲的地方就像一块烫铁,他几乎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