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整个人都蒙了,刚刚玉扇还笑来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怎么也找不着呢?
“玉扇、玉扇......”
她不甘心的大喊几声,没有答复,没有。她恍然听见了笛音,再回首,尚河殿的台阶处,明忆吹笛引鸟,玉扇一袭粉衣长裙在群鸟的围绕中翩跹起舞,他们脸上都带着与世无争的笑意,满园春色、百花齐放,一切美得让人窒息。
三月后,国殇解除,全城扯下白纱绸,一切恢复到最初,宫外依旧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而宫内,一切也归于平静。
未央怀孕已经八个多余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如今已是夏季了,屋内有些燥热,安允灏处理完政务后,便陪着她在河边柳树下散步。
太后依旧每日缠绵病榻,不能动但能发出些许声音。御医回禀到有好转的迹象,只要坚持喝药,应该康复不会太遥远。
这也算是好事一桩,一切尘埃落地。
宫中也恢复了以往的祥和之态,因为太上皇的丧事,西征拖了些进度,这些日子他们又可以专心商谈出征策略。
而预计一切部署妥当,真正发兵出征该在未央生产后。这样也好,高天祁嚷着要当干爹,这下子能看了孩子再出征,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宫中日子安乐平和,雷秋素和赵湘湘依旧偶尔会去乐平宫小坐,对于她们两个,未央渐渐地也觉得好相处了。没有因为她们是安允灏的妃嫔而有所抵触,毕竟这里是皇宫,她不能矫情的认为是在塞外。
赵湘湘看来是极喜欢孩子的,竟闲来还给未央未出生的孩子做了几套小衣服。想着过去的种种,再看今时今日,未央有时也会感慨,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和赵湘湘这么友善的相处着。
偶尔,她也会回馈她们,给她们做吃的不方便,她最擅长的还是煲汤。赵湘湘、雷秋素和皇帝一样,都喜欢喝那百花汤。
未央熬着的时候,想着爹和娘,以前会觉得难过,后来就没有了。爹娘能在一起,她该觉得幸福才是。更何况在塞外的美好,应该是她弥足珍贵的记忆,而不是不敢粗碰的伤痛。
她已经可以很坦然的接受娘的逝世了,不是因为离世见多了,而且娘回到了塞外,回到了爹的身边,其实也是幸事一桩。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三个月才让一切尘埃落地。
御医说未央要多多走动,这样才有利于生产。所以这一日,安允灏空闲,带着未央出宫踏青。
盛夏踏青,她热得冒汗,真亏安允灏想得出来。
不过去的地方山明水秀,坐在河边竟宛若春天一般。随行的有从塞外归来的周成,还有高天祁和粱鹰,以及不远处守护的侍卫们。
这会儿未央躺在阳光下,感觉也不燥热,一切很惬意很美好。高天祁和安允灏在河边比划拳脚功夫,粱鹰那“娘娘腔”就负责铺绸子,且将吃食拿出来。
这一趟是踏青加野餐,未央平躺在草地上,侧头看着粱鹰,那般娇小的身子和麻利的动作,将女人的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玉扇说得没错,粱鹰是个女人。
“粱鹰,过来扶下我。”未央挣扎着起不来,粱鹰立马过来了,未央凑近才发现她是有耳洞的,立即惊讶道,“你有耳洞?”
“我们家乡男子都打耳洞,听说当女儿养会更容易活下来,所以自幼我父母就给我也打了。”粱鹰说了几次这话了,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哦,是吗?”未央摸着粱鹰柔嫩的小手,“果真是男人女生相,这么细皮嫩肉,连我都自叹不如。”
“娘娘......”粱鹰想收回手,未央却死拉着不松,压低语气道,“你再乱动,我就喊你非礼了。”
粱鹰无语,算你狠。
“怎么不说话?”未央瞥着粱鹰,“说,你在高天祁身边有什么目的?”
“我是高将军的军师啊!”
“军师?哼,你骗谁呢,军营里不许有女子,你是想害高天祁还是自己不想活呢?”
粱鹰大惊,“属下不懂您的意思。”
“粱鹰你就少装蒜了,本宫将你查得一清二楚,你这个女人,还不快自己招了!”
梁鹰看着未央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细看,未央才觉梁鹰越来越眼熟,起初她担心是奸细混入军营,可是这样几乎是贴面对视,才惊觉这不是如莺嘛!
“如莺?”未央疑惑道。
粱鹰自知隐瞒不了,无奈道,“未央,你这眼睛也太狠了吧,我带着人皮面具你都看出来了。”
“真是如莺?”未央有些意外和惊喜。
“小声点。”粱鹰蹙眉,示意别让他人听见。
未央瞅了瞅四周,忍不住笑意道,“粱鹰,梁国的如莺,早该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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