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他看出了她的疲惫,轻声说着。
未央温顺的闭上的眼睛,可是她睡不着,这些年失眠已经成了顽疾,她不敢睡,一直都不敢。此刻靠在安允灏怀里,更是睡不着。
可是,她必须顺从,什么都得顺从。
她微微呼吸着,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像只猫一样那般恬静且美好。他搂着她,手被她压麻了都无所谓。
未央啊未央......既然你说你叫雪楹,既然你不想回到过去,那么我们,就从新开始吧。没有未央,没有过往的一切,你只是我的女人,是我的......
簪子就在床上,安允灏又岂会不知她刚刚想干嘛。只是她终究没有那样做,不管曾经多么怨恨,不管药人打击多么大,未央,哦不,雪楹,你心里还是舍不得杀我的,对不对?
只是如果她没死,那当初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这宫中有太多人对她不利了,包括他的母后,就算不想未央死,他的母后也是首当其冲想拆散他们的人。
“雪楹、雪楹......”他轻喊了几声,未央都没有回答,他便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怕吵醒她,只敢偷偷吻了下她的额头。
他蹑手蹑脚的下床,连“吱呀”声都没有,如斯安静,未央偷偷看他穿衣、穿鞋,还有那束腰带,似乎很老旧了,细看竟是她曾经送的。
四年了,还留着吗?安允灏,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到底是恨我恼我,还是爱我?或者,我又开始犯傻了,你会爱我吗,真爱我那舍得伤我,何至于你还杀了我!
她清楚的看见他后面有伤痕,曾经蓝罗宫灵堂的大火,以及火中的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入她的脑海中来,她闭上眼睛,她不要看,不要看这个男人到底付出了什么,她只知道他欠他的,欠她四年的青春,欠她所有的所有。
终于,门关上了,他出去了。未央睁开眼睛,看着手上包扎好的白纱,心中百感交集,安允灏啊安允灏,伤我的是你,救我的也是,你......
呵,她勾起嘴角苦笑一声,不过是些小恩小惠,何必当真!
安允灏走出厢房,一路行至大厅的时候,母后已无刚才的失态,这会儿端坐在椅子上,说不出的冷静威仪。
“母后。”他随意喊了一声,准备出凤仪宫。
“皇上!”太后幽幽喊住他,“你刚刚去哪里呢?”
安允灏转身走了回来,立在太后面前,回复道,“儿臣刚刚跟去了厢房,彻底又检查了一遍!”
太后一惊,“你要了她?”
话说得太直白,但是她太急了,皇上漫不经心道,“冒牌货而已,哪里会值得儿臣这般发疯。”
太后不放心的下座来,望着安允灏认真道,“你坦白告诉母后,她是不是未央?”
“不是!”他毫不犹豫。
“你确定?”
“儿臣确定,母后若不信可以自己去看。未央大腿内侧有颗痣,她没有。未央胳膊受过伤,应该有疤痕,她也没有。反正儿臣是看了半天,未央该有的,她统统都没有。”
“是吗?哼,既然是个冒牌货,那留着何用?”
太后眼中露出杀气,安允灏笑了起来,“确实没什么用,儿臣第一反应也和母后一样,或许是抱着希望太大,所以失望吧。不过,她那张脸和未央很像,儿臣觉得,留着看看也行。”
“不光只是看看这么简单吧,你还想让她侍寝?”
安允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望着皇后道,“未央不在了,母后可曾伤心过?您曾经那么喜欢她,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她走?”
太后哑口无言,这些年自己不好过,灏儿也不好过。她不是不知道,也曾给他寻过长得像未央的女子,可是,他都不满意。说任何替身都不行,这会儿来了个雪楹,和未央太像了,像得她都不敢冒险。
“这些年,您一直要儿臣选妃,可是都不中意,儿臣选来干嘛?”
“你中意这个雪楹?”
“虽说她不是未央,但儿臣累了,想迷糊一点,哪怕醉一场也好,母后不觉得太清醒了反而苦吗?”
“去吧,你的心意母后懂了。不过还有句话,母后不得不说,她不能留孩子。”
“什么?”
“一个替身没有资格留孩子,如果留了,本宫就不能只拿她当替身了。”太后冷冷的说着,“不过是个替身,皇上自己刚才也说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本宫是想杀来着,但既然皇上念旧,留下也无妨。”
“母后为何要杀未央?难道您不知道她是儿臣的妻子?”安允灏有些恼了,当初若不是母后,他们怎么会分开这么久!
“这你就不必管了,反正她和本宫犯冲!”太后脾气越来越怪了,现在的话全是用来搪塞安允灏。
安允灏也恼了,怒气冲冲道,“反正不过是个假货,母后想杀杀便是,不用理会朕!”
说着,大步流星而去。
皇后有些愣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她以为他会求情,求她放过那个女子,可是,他没有,反而要她杀,如此,更加断定那不是未央了。
“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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