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宁吗?”皇后悠悠的问。
未央不敢怠慢,轻声说,“因为她身子不好,您认为难以伺候夫君且白头偕老。”
“是,她那身子骨,折腾不了两天,本宫担心就香消玉殒。可是,谁知世事无常,她现在好了,而你,我当初也并不满意,一个塞外没爹没娘跟着养母长大的孩子,能有多少教养学识?果不其然,你没有一样比得上苏青宁的,家世、样貌、文才、体贴、温柔、心细.......你自己想想哪一点你比她好?”
“既然如此,当初您为何又同意了呢,既然对我如此不满,为什么我会是辰王妃?”未央不满的顶嘴。
“呵......”皇后笑了起来,有几丝嘲讽的意味,“要怪就怪本宫看走了眼,本宫还以为你身子好,能给灏儿生个一男半女......”
未央的双手藏于衣袖中,不甘的握紧,她今天才知道自己在皇后眼里,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皇后无视未央惨白的脸,继续说,“谁知啊,你这身子还不如苏青宁,一个风寒就成这幅样子,以后更是要日日调理身子,恐怕生孩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吧!本宫还急着抱孙子呢,灏儿也很喜欢孩子,你可不能耽误了。”
“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悟去,反正本宫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至于湘湘,王爷办差旅途辛苦,本宫让湘湘随行伺候,你可有意见?”
哼,人都走了,她有意见又能怎样?
未央垂首,“未央不敢。”
“不敢就还是有咯。”皇后咄咄相逼。
“当然有,难道母后对丽妃就没有一点成见?难道你就觉得皇上放下你这皇后,天天宠幸丽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你放肆!”皇后忽而扬手,未央以为逃不了这一巴掌,谁知并未落下,而是愤怒的又给收了回去,“是你自个不争气,都成亲这么久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以后恐怕更是难得有,你以为你凭什么在王府立足?你娘家一大堆烂摊子,塞外若不安定,直接派兵镇压,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大小姐?就算是高霆的亲生女儿,在这燕京也不过连根草都不如,高天祁不照样只是小兵么?”
“母后,您这是怎么呢?”未央突然发问,弄得皇后措手不及,“你什么意思?”
“您不是一向对我很好的吗,您说我和您亲闺女无二样,为什么现在却对我苦苦相逼。您今日所说的一切,无非是要我交出王妃之位,是不是?”
“你明白自然好。本宫一直喜欢健健康康的孩子,特别是儿媳,绝对不能是个病秧子,你看苏青宁就知道,那么优秀还是太后的孙侄女,本宫都没有要,你凭什么和她比?对你好,无非是想看你为皇室添丁加口,结果呢,呵......”
皇后冷笑,冲阿兰道,“赏辰王妃一把玲珑镜,以后出门照照,这么失礼的迎接凤驾,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说罢,优雅起身,阿兰将镜子放在桌上面,扶着皇后而去。
未央心下戚戚然,她拿过桌上的镜子,确实有好久没有照镜子了。可是,再看见镜中女子的时候,她的手禁不住抖了两下。
那还是她吗?
镜中的女子面色惨白,双目没有一点朝气,整个人不能用清瘦形容,完完全全是一种颓败。是的,颓败,就像她的王妃之位一样,坐不牢了。她细细看着自己的五官,嘴唇有些发乌,前天小海陪着玉扇来看她时说,他一直以为中毒的人会嘴唇发乌,没想到风寒也可以,或许是病得太重的缘故吧。
中毒?
当时她没当真,这会儿照着镜子,她恍然有丝不安,真的只是风寒吗,为什么迟迟不好?
“央央、央央......”
一声声呼喊带着哭腔传进未央的耳朵里,她还没看清来人,那人就一下子扑过来差点将她扑倒,镜子不慎落地,“砰”的一声,碎了一地,映着未央的脸,也是支离破碎的惨烈。
“央央、对不起、对不起......”
这声音如此熟悉,未央看着脚下跪着的苏青宁,顿时脑袋发蒙,这是什么情况,苏青宁跪她?
芷溪也被吓得一跳,要扶起苏青宁,她却倔强的不肯起,抱着未央的腿哭,“央央,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呜呜,该死的是我,是我......”
“到底怎么呢?”未央被她哭得心都乱成一团,“你起来说话。”
“你若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央央,求你原谅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央央、呜呜呜......”苏青宁梨花带雨,哭得无比的伤心,连脸上的妆花了都顾及不了。
未央俯下身,蹲在她面前,“你要我原谅你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一直在剧烈的颤抖着,难道是她和安允灏已经、已经......睡过呢,还是他们之间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