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而且非常对。你不觉得那是你自己下的咒吗,如今都实现了。不管安允灏怎么不喜欢我,我就是辰王妃,这辈子你休想名正言顺和我抢。对了,《菩萨蛮》里有一句我很喜欢,‘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很生动很形象是不是?还在苏府的时候,他就看过我的脚,就在你房门外......”
未央看着苏青宁脸色一点点暗沉,并没有所谓报复的快感,只是觉得悲凉。她不想这样才针锋相对,却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被人踩死。
六年前,苏青宁就知道她的意图,那为何还要她伴嫁呢?难道她的存在,就为了衬托她的美艳?
“未央,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允灏爱的人是我,他还要我给他生个儿子,那样你就彻底没戏了。”
苏青宁挽了挽自己的软烟纱,昂首阔步而去,未央忽而喊住她,“青宁姐,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感兴趣,可是我要告诉你,你小瞧我了。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气到我?呵,如果他真那么爱你,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强调,你无非你在安慰你自己,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什么生孩子,赵湘湘不能生吗?干嘛要弟妹生?他不想要命呢?你把所谓的爱情当全部甚至超过性命,别人可不这样想。你信不信,若你真有孩子,他第一句就是让你打掉。不过我想你们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他那么有自制力的人呢,怎么可能和你做出什么?你在他背上挠几条血痕算什么?想看,明个我也挠给你看。至于换莫名其妙被换的诗,我只能说,换的好太好了,那就是事实,小周后势必取代大周后!”
未央没有回头去看苏青宁,不知道她是不是继续气定神闲,只是自顾的往前走,在不远处牵过玉扇,一路走向尚河殿。
“未央姐姐,你哭呢?”玉扇歪着头仰望着未央。
“没有。”未央干脆的回答,她为什么要哭,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天。她和苏青宁之间,早就完了,在六年前就玩完了。她不伤心,一点都不难过......
可是,心为什么都揪在了一起?那些对苏青宁说的话,一遍一遍在脑中回荡。其实她已经亲眼看到过安允灏和苏青宁在马车内亲热,当着她的面他们都敢,她没看见的时候,想想都知道是怎样的干柴烈火。
她在讥讽苏青宁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就算那次背上血痕没有什么事,那之前也会有,以后同样会有。他们两个人之间,永远都扯不断。而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介入他们之间,还是苏青宁插足他们夫妻?!
“未央姐姐不要伤心,以后我们不和那个姐姐玩。”玉扇安慰着她,未央本来没事,被这孩子一弄反而鼻子酸酸的,她将她送入尚河殿交给云儿。
临走时,蹲在玉扇面前,将她摘掉的头饰又给带上,“玉扇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咱们不学男孩子,臭烘烘的,是不是?”
“嗯。”玉扇很乖巧的点头,等未央给她重新带好,又问,“你要走了吗?明天还来看玉扇吗?”
“乖乖听云儿姑姑的话,过两天姐姐带你去王府住,好不好?”
“那要拉勾勾。”玉扇翘起小手指,未央笑着和她勾了勾,那一瞬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和高天祁,也经常这样勾手指。
恍然如梦,六年了,来燕京也快一年了,开春的时候就是七年。七年,好快!
出尚河殿的时候,玉扇冲她挥手告别,未央回头看着她,那样灵动俊秀的孩子长大后定然是芳华绝代的美人儿,可是,她突然觉得玉扇的美和尊贵都是祸,让她年幼就到了异国。让她这一辈子都毁了,被皇上宠幸是不幸,守着贞洁一辈子也是不幸。
这样一个女子,真让她痛到最后只剩叹息。
曾经的尚河殿住着明忆,现在住着玉扇,来来往往这么多次,每一次的感受竟都是悲凉。难道这就是北凉,和悲凉同意?
“辰王妃,丽妃娘娘有请。”
未央刚在宫里闲晃了一会儿,想去给母后告辞却又被人拦住了,今天的事可真多。她没有问什么事,反正问也白问,就这么到了碧云宫。
“未见见过丽妃娘娘,娘娘金安。”未央欠身行了个礼,丽妃清声道,“起来吧!”
她的声音透着疲倦,未央立在大殿里,因为当了皇后的儿媳对丽妃多多少少有些疏离,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丽妃了。
今天她的气色尤为难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未央没有问却听她说,“未央,陪本宫去个地方。”
“去哪里?”
“见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