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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苏青宁眸中有了光彩,感激的看着杜远,“我从来不敢相信竟真能好,多亏了您,对我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比我爹对我还要上心。”
“杜某愧不敢当,小姐要真要感谢,那个人恐怕不是我。”
“是谁?允灏吗,我当然感激。”苏青宁脸颊泛红,几分羞涩,她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他,来爱他。
“辰王固然费尽心血,但是......”杜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姐知道这药里参了血,难道就真不知道是谁的血?”
“我不敢问,我怕答案是我不想听的。”
“根本就不需要问,你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苏青宁脸色一寒。
“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杜远突然也激动起来,“那日,在门外偷听我和阿武讲话的人是不是婵娟,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药引是什么,对不对?”
“就算我知道又怎样,是她欠我的,没有我她根本就活不到今天,是我买了她,她的命本来就是我的。更何况我什么都没做,取她血的人是你,骗她的人是允灏,关我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
自私吗?明明是佟未央抢走她的一切,明明错的都是她,为什么要来指责一直是被害者的自己?没有她,佟未央早就冻死大街了,没有她,佟未央凭什么出入皇宫,没有她,佟未央又怎么会认识安允灏,从而和她抢和她争?
所有所有的怨、怒,他们都不懂,居然还要帮着她。那个什么都不如她的佟未央,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喜欢?
见苏青宁半晌不说话,杜远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不由得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也别太自责太难过。”
苏青宁眉宇一暗,“可是,还是我害了她啊,我明明知道一切,我却不能阻止,我想活下来,我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杜大夫,你不是说她不会有事的吗,对不对?”
“怎么会没事?普通人取血都会吃不消,更何况我还在她体内下了毒。”杜远的心狠狠揪了起来,“昨夜王爷召见我,王妃的气色就不太好,他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你怎么说?”
“我还能说什么,都走到这一步,难道前功尽弃?”时至今日,虽然此法子不可取,但杜远依旧不后悔,至少苏青宁即将痊愈,他治好了那个喘症,这辈子也就了无遗憾了。至于佟未央,王爷质问的时候,他担心王爷会心慈手软而终止取血,就谎称没事,只是取血正常反应,身子太虚不易房事太多,只要休息喝些补药造血,就一丁点事都没有。
王爷是将信将疑,但是,此刻,他除了陪他们一起走下去,哪怕是下地狱,也回不来头。
苏青宁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杜远退下后,婵娟端药进来,她才又忍不住蹙眉,“婵娟,天天喝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个是......”婵娟红着脸说,“你昨天和王爷同房,这个不要喝了吗?还是不喝吧,您就安安心心当瑞王妃,给王爷生个儿子,这辈子就什么都不愁了。要是让人知道你喝这个,不想给王爷生孩子,还不知他要怎么发疯呢!还有辰王......你昨天也看见了,他和佟姑娘骑马,别提多亲密的样子,您还是......”
“亲密?哼,不过是装的,我和瑞王难道就不亲密呢?”苏青宁有些不悦,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她才不要给瑞王生孩子,她孩子的父亲只能是安允灏。
三日后,明忆启程回北凉,一路服侍他的人是送玉扇公主和亲的使臣,而小海乃胤国人,明忆是带不走的。
他孤孤单单的来,如今走了,什么也带不走。
走出宫门的时候,耳畔没有小海轻声提醒,他都觉得不会走路了,跌跌撞撞。他不知道到底有谁来送他,或许至始至终也就只有玉扇一人,她哭着说,“明忆哥哥,你让母后快点来接我,我不想在这里,天祁哥哥也不在宫里,一点都不好玩。”
“玉扇乖,要听云儿姑姑的话。”明忆抚摸着她稚嫩的小脸,这就是弱国的悲哀,贵为公主皇子又如何,不过是弱肉强食下的牺牲品。
“云儿。”明忆起身道,“好好照顾公主。”
“奴婢遵命。”云儿俯身一拜。
使臣道,“殿下,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