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升起了篝火,架起了全羊,烈火烧得羊肉的肉汁滋滋作响,
西凉人嗜酒,闲御吩咐下人抬了十几坛陈年烧刀子。
“今夜不醉不归!”坐在主人位的闲御举起酒碗,一口闷了整碗烧刀子,面不改色。
西凉男人之间喝酒,从来不用杯,他们喝酒的最小单位就是碗,要是你用杯子,他们会笑话你是个大姑娘,因为只有大姑娘喝酒才是用小杯子。
顾靖推开了眼前的酒碗,笑道:“不好意思,在下答应了内子,从此不碰酒。”
坐在顾靖对面的大汉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满是不开心,随后又看向闲御,不悦的眼神里仿佛在说:为什么要找这个人来,真是扫兴!
闲御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摆明了不尊敬我!大汉当场气急攻心,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烧刀子,一口闷了下去。
闲御笑了笑,“哦?我从来不知道丁先生原来惧内的。”
“这跟惧内没有关系。”顾靖同样回应微笑,“以前喝酒只图个痛快,可是痛快过后,我发现,我没有朋友了。”
闲御的眼睛在夜空中显得特别的明亮,“哦?这是为什么。”
顾靖尴尬的笑了笑:“酒品不好,每一次喝完酒回来,第二天总有一两个人走出我的生命,所以,大当家不要逼我了,我好想有点朋友。”
闲御噗嗤一笑,“有趣有趣,我从来都不知道丁先生是这么有趣的。”
“人有很多面的,你不能用绝对来判断哪个才是我。”
此刻,有人把羊肉送上来,顾靖趁机转移话题,“这位是?”
就在两人说话期间,大汉已经喝了三坛烧刀子了,这个酒量令送酒上来的小厮不禁咂舌,这人怎么这么会喝?
闲御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脑袋,都没有给你介绍了,这位是耶律大将军。”
顾靖露出“惶恐”的表情,“哟,是个大将军啊,这这这,我这小乡小镇住久了,还是头一回见到大官,这将军官拜几品呀?”
耶律大将军冷哼一声,眼神似乎在嘲笑他面前这位中年人的无知。
闲御喝着酒,视线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没有从“丁先生”身上移开,此时,对方突然看了过来,他借着喝酒,用碗挡住了视线。
放下酒碗之后,闲御擦了擦嘴角,笑道:“耶律大将军是整个西凉的支柱,当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正当耶律大将军被闲御吹捧的一条尾巴翘上天的时候,顾靖突然来了一句,口气略带担忧,“可是历史上功高盖主的,最后不是把皇帝拉下马就是被皇帝拉下马,不知耶律将军是哪种?”
“你!”耶律大将军气得掀翻了桌子,指着“丁老板”对闲御吼道:“这个人你从哪里找来的?一点规矩也不懂!”
闲御瞪了“丁老板”一眼,捏着酒碗,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然后别开了眼,转头向耶律将军赔笑道:“将军请息怒,闲御知道将军钟情花好楼的馨舞姑娘,今晚已经命人把馨舞姑娘请了过来,馨舞姑娘还特地为将军准备了一支舞,说是向将军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