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向玉漱斋看来,隐隐落在倨傲不知收敛的殷姑娘身上。
七姑娘暗叹一声好险。一头为那性子别扭的姑娘嗟叹,一头谢过世子救自个儿于危难,好歹逃过与殷姑娘同甘共苦。脸上便慢慢堆出三分笑意来,温温婉婉,若有似无,比田姑姑只是守礼的笑靥,更显自然和煦,几乎寻不出痕迹。
宋女官见底下有几个机灵的,她一说棺材脸,几人便柔了神色,便将她几个牢记在心上。打算再观望些日子,若是当真值得栽培,便多下些功夫。毕竟,这一批贵女,将来前程,连宫里昭仪娘娘都说,指不定就能大富大贵。如此,也算结下一桩善缘。
“你等记住,既入女学,便是一视同仁。想仗着家世耍横不服管教,此处容不下这样的大佛。”
这却是明着敲打,这位大人对各人背景都是了然于心。不论燕京各府,或是江阴侯府的招牌在外面如何响亮,女学之中,也就是背景光鲜些。该罚的,依旧要罚,别指望能网开一面。
七姑娘偷偷回味昨儿个偷吃的糯米粽子,软黏黏,肉馅儿炸得又酥又香。她得谢过世子,侯府的手伸不进来,国公府还是挺靠得住的。
觉着震慑够了,宋女官允了众人进入教舍学堂。七姑娘住玉漱斋甲字屋里,自然与冉姑娘并肩跟在田姑姑身后,仪态端庄步上台阶,跨过一尺高的朱红门槛。
进去了,才发现里头格外宽敞。正中摆了四列桌案,中间是甬道。每一列都是两张矮几并排着,一行可供八人列席。每一列便是一个院子的姑娘,头排起,甲字房当先,依次往下罗列。
上首是一张黄花梨书案,与女学生不同,案后置有圈椅,女官授课,能够居高临下监察四方,而她们只能跪坐在案后布着的绒毯上。
大殿两旁各开三扇雕花窗户,支起窗屉,殿内便敞亮起来。此处位于麓山山腰,无需额外摆上冰盆子,已是凉爽宜人。
得令坐下,便见矮几左上角陈列着文房四宝,品质不差。另一头叠放着两卷薄薄的书册。靛青封面,纸张考究,标着《女学会典》,显是讲女学里各样规矩的书。
众人齐齐松一口气,总算有个明处的参照。自此往后,再不用瞎子摸象,时刻防备着又不知犯了哪条规矩。
至于底下那本,因着宋女官还带着四位姑姑,立在上首黄花梨书案旁,也就没人敢擅自妄动,不知是个什么名目。
看看角落里的更漏,几位管事儿的商量过后,只留下玉荣斋的段姑姑带着两名同样捧荆条的婆子,其余几人便从后殿退了出去。
那段姑姑个头儿不高,却是几位姑姑里头,最貌美的。说起话来柔声细语,宫里出来的,好似都是慢腾腾的性子。
“还有一刻钟,今儿来讲学的是尚宫局,司籍崔大人。趁着这空当,你等可自行翻看案上书册,全当囫囵着心底也有个数。只是切记,不可交头接耳,不可擅自离席。”上架还有几天,沾衣不着急上架。本书的看点都还没出来,前面那么多伏笔,男女主身上的秘密,总要有个交代的。不是我不舍得给大家多更,是我码字慢得令人发指了。去年写宠妃的时候,亲们是咋说我的呢,哦,好像是喊我“手残”来着。别太担心以后都会这么慢,上架以后,三更有点悬,至少两更是能保证的。我试过三更,但是晚上写的那一更,应该是脑子浆糊了,第二天老是去修改,越改越慢,还不如不勉强,两更至少不会拉低水准。谢谢各位亲支持实在不忿,可以喊我手残沾衣,或者水货沾衣。反正读者群里的妞,都是这样称呼我的,我就当鞭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