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洛大人到了。”赵高向秦皇禀报道。
“进来吧。”
洛长歌进了帐篷,向秦皇行过礼后,取出了古琴,放在早就准备好的低案上。
“陛下想听什么曲子?”洛长歌问道。
秦始皇背对着洛长歌,负手而立,说道:“就弹那首《高山流水》吧。”
洛长歌答应着,手指轻抚琴弦,《高山流水》的琴音就在指尖流淌开来。
似乎是在琴声的影响下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嬴政转过身,慢慢踱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感伤。
从现在这个角度看去,洛长歌正好能够看到嬴政的脸。她手上弹奏的动作没有停,眼睛却在时不时的朝着嬴政的方向飘去。
关于秦始皇嬴政的形象,《史记》上有一段“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的记载。因此有人说,秦始皇的长相实在是没办法恭维。但是现在,据洛长歌的观察,嬴政的长相虽然确实有些欠佳,但和史书上的描写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远远没有那么糟糕。他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西北大汉嘛。其实仔细想想,嬴政的长相也不可能如史书上那样夸张,只是后人的描述有些夸大其词,或者加入了自己对秦始皇的个人好恶罢了,不然秦始皇怎么会有扶苏那种长相英俊性格温润的儿子呢?
但一想到,秦始皇这副普通中年大叔的外表下掩盖的是一副残暴的心肠,洛长歌对嬴政又生出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一曲终了,室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嬴政依然站在窗前,久久没有说话。倒是站在一旁的赵高这时候走上前来。他眼神闪烁的看了看窗前的秦皇,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洛大人的琴艺,似乎退步了不少,不若从前那般耐听了。”
洛长歌一挑眉,心道不妙,看来这赵高是要在嬴政面前给自己难看啊。从刚才鹿之野对赵高的态度来看,乐府令和赵高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但不管怎样都不像是“军民一家亲,共同建设社会主义”的样子。
听到赵高的话,嬴政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转过身,对赵高嗤笑道:“你能听懂什么,长歌的琴声,是我大秦一绝。听她弹琴,总是能令寡人想起很多事。”
赵高见自己的话没有奏效,只好脸上堆笑说道:“奴才不懂琴,随口一说,让陛下见笑了。”
嬴政笑着挥挥手:“行了,你去拿些点心过来吧。”
赵高笑着应了声“喏”,又心有不甘的看了洛长歌一眼,这才退出了房间。
洛长歌心里不由得有点好笑。赵高是想在陛下面前给乐府令抹黑,没想到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洛长歌基本确定了乐府令和赵高之间的关系,心里也更加有数了。
“洛卿,寡人心里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嬴政坐了下来,对洛长歌说道。
洛长歌虽然不是古人,但古装电视剧却看过不少,对“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多多少少懂一些。此时见嬴政开口了,不管一会儿他要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聊下去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陛下如此烦扰,所为何事?小臣愿为陛下分忧。”
嬴政叹了一口气,说道:“寡人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皇帝,坐拥这万里江山,但唯有一件事情,一直是求而不得。”
“小臣愿闻其详。”
“现在,这天下是寡人的,天下百姓都认得我,知道我的长相,但是千年万年之后呢?又有谁还会记得我?”
“不会的陛下,千年之后,后人都知道,您是天下第一个皇帝。”洛长歌这句话是实话,并不是曲意逢迎。
嬴政叹了口气:“但是他们只会知道有我这个人,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洛长歌有点不解,说道:“陛下可令宫中的画师为您画像啊。”
嬴政轻笑一声,道:“他们那些人啊,只会一味地讨好寡人。他们给我做的画像,漂亮的都快赶上天仙了,哪里还有我原来的样子?若是让这样的画流传下去,我真实的样子岂不就没人知道了?”
洛长歌忍不住笑了。看来宫里像赵高这样的一味巴结嬴政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这时候,赵高带着两个端着糕点的宫女走了进来。她们把手上的托盘放下之后就走了出去,只剩下赵高一人在旁伺候。
嬴政担心的这件事,放到现代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因为现代有各种各样的摄影设备。洛长歌想了想,说道:“陛下,您所担忧之事,小臣可以试着帮您解决。”
嬴政抬起眼睛来,半信半疑的看着洛长歌:“真的?你会作画?”
洛长歌摇摇头:“陛下,除了作画可以将您的容貌万古长存之外,小臣还有别的办法,不知能否可行。”
嬴政来了兴趣,说道:“说来听听。”
洛长歌心里暗暗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个拍立得,说道:“陛下,这个东西能帮您把最真实的自己记录下来。”
嬴政从来没见过这个,忙叫赵高呈上来,拿在手里仔细观看,问道:“此物叫什么?”
洛长歌忍住笑,回答道:“此物名为……’拍立得’,是小臣从家乡带过来的。”
赵高也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他好奇的看了洛长歌一眼,然后在一旁细细观察着秦始皇手里的东西。
嬴政对这个“拍立得”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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