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大军便会长驱直入。”
“你方才认为秦王过于狠烈,其实我们是身陷险境,他又何尝不是?”
我抿了抿嘴,却觉得有些落寞起来,抬起头,只能看见此刻正是正午时分,日头虽然明亮,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刺眼。就好像是明亮的灯烛,但是已经被一个灯罩给罩了起来。
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笑了笑,“真是可笑,我一直以为我和森爵一体同心,然而到了这样时候,原来我心中也依然是不信任他的。”
我自诩和森爵亲密无间,然而到头来,终究还是会对他心有疑虑,认为他太过不近人情。然而此刻听石崇解释,我才知道他见石崇和孙智留在了崇德城,除了是想要诱敌深入之外,还有一点,也是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这二人。
然而……我到底还是不懂,不过是一腔妇人之仁,自以为是的去揣摩他的心意。
石崇笑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去,“罢了,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碧清,难道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当真就可以做到全然相信对方,没有丝毫的猜忌么?”
他嘴角带着淡淡笑意,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那不过是人们自以为是的想法罢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而欲猜度一个人内心所想,就连是圣人都难以做到的。你此刻与其想这些,倒不如想想看,若还是执意留在这里,是否能保全性命才是。”
是么……人与人之间,原本就不存在那样的心心相印?
然而此刻听见石崇言语,我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便是小瞧我了,如果此战当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能活着,森爵便也能活着。如果崇德失守,那么森爵在前线便会腹背受敌,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我便在这里和你们一块等着吧。”
我实在已经颠沛流离的太久,如果能够再这里和森爵遥遥相望,对我来说,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胜还是负,终究我们的性命是连接在一起的。
战争发生在当日的下午,我才堪堪吃了药,就听见外头忽然传来了叫喊声。整个地面似乎都似乎在震颤起来,我霍然站起身推开窗户,只看见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而那些侍卫更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芸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一脸诧异看着我,过了许久才说道:“小姐,那是……”
这种震动,其实对我而言已经不陌生了。当日站在城头上的时候,千军万马,马蹄如雷,便如此刻好像是城池都快要倾覆一般。然而与此同时,我自己却忍不住淡淡笑了起来,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很快这里就要发生战争了,若是赢了,我们自然能够活下来,若是输了,那就是真正死无葬身之地,芸儿,你怕不怕?”
她的脸色都已经变得苍白,然而看着我,却缓缓摇头,“芸儿不怕,有小姐在这里,我便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成民此刻也闪身走了进来,目光锐利看着我:“小姐,此地已经留不得了,还请小姐顾念自身安危,立刻离开这里。”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这才不轻不重地说道:“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呢?成民,我知道你是森爵留在身边保护我安全的人。可是当日在春堤的时候我也曾经和你说过,希望你不仅仅是森爵的眼睛,有时候,也可以成为我的手足。”
“是,姑娘对成民不薄,成民一直铭记在心。”他开口说道,目光却严肃,“也正是因为如此,成民才必须请姑娘立刻离开这里,此地已经不再安全了。”
“去哪里,都不会安全的。”我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无谓神情,“秦王如今在前线厮杀,若是这里能够守住,那么自然是万事大吉。然而若是失守了,无论崇德城内所有人,还是远在燕云十六州的秦王,都是危在旦夕。覆巢之下无完卵,成民,都已经到了这样地步,难道你真的以为,还有人可以独善其身么?”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质询实在是太过尖锐,他一时间似乎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