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算是一个小鸡肚肠,心胸狭窄的年轻人。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尚文德竟然如此的绝情,心底凄然,脸上更是悲愤交集。
知道自己的离开已成为事实,再也不可能挽回,刘欢的恨意终于浮现在脸上,恶狠狠的瞪着尚文德,阴声怒叫道:“好好好,姓尚的,你真的很好,我做牛做马跟你干了将近三年,你竟然翻脸不认人,算我刘欢瞎了眼,白喊了你那么多年的师父。你让我走,我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山不转水转,走着瞧!”
说完,他转头看向陆峰,眼中寒光更盛,阴测测挤出一句恶毒话:
“陆峰,你小子给我等着,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还能在这里干的好好的,都是你给搅和的,你给我以后小心点,老子以后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这样大步离开医馆。
在刘欢踏出医馆大门的那一霎那,尚文德浑身力量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满脸皱纹的脸色一片苍白,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失望和痛苦,瘫坐在椅子上。
这就是自己养了两年的徒弟啊,竟然这么说自己!
自己当初还想着将一身本事都教给他呢,他真吓了眼了竟然当初收了这样的记名弟子!
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陆峰,尚文德烦躁的抓起桌上的香烟,再次点燃深深吸了几口,在一阵被呛得干咳一番后,才阻止陆峰带着关心之色的上前,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
陆峰心中也不好受,他一直尊重尚文德,把他看成是自己的长辈,可是如今他这个样子,陆峰竟然隐隐有些心痛。
他可以理解尚文德心中的难受,换做是谁,谁看重的亲人如果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也会感觉到异常难受和失望。
尤其是,刘欢在临走时候撕破脸皮般的恶毒语言。
这种感觉,不下于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在尚文德的心上。
带着坚定的眼神,陆峰沉声说道:“尚医师,这件事未必不是好事,他临走的时候您也看到了,如果将来让他学到了不错的医术,以他的人品,您觉得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希望您能看开点。”
陆峰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完,心中微微给自己捏了把汗。
如果是换做以前,打死他他都不敢在尚文德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但是此时的情况今非昔比,如果能够让尚文德医师抛开那悲伤和失望,即使自己被狠狠的骂一顿,陆峰也心甘情愿。
尚文德抬起头,看着陆峰走出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他知道,陆峰说这番话,是安慰他,甚至已经抱着被挨骂的心思。
走了一个品行不好的弟子,又来了一个看似品行不错的学徒,就像是人生中的过客,来了,走了,一批换一批,又像是前来治病的病人,患者来了,病好了离开,周而复始,一直就这么过来了!
尚文德不是一个喜欢把感情表达出来的人,看多了分离和生死,这点打击对他没什么,他只是想静静,梳理一下脑海中的事情。
陆峰离开内屋,才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今天的事情真是太险了,差一点赶走的就是自己了。
刘欢,希望不要让我碰到你,否则结果,很惨!
陆峰冷哼一哼打开会诊桌上的医书,陆峰运转几遍内气,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才开始吸收医书上的知识。
平静的日子一天一天过,自从刘欢离开后,陆峰显然比以往忙碌很多,尚文德也开始指点陆峰辨认药材,根据不同的药方,配置各种的中药。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陆峰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馆,把整个医馆打扫一遍,然后察看药柜上面的无数个小抽屉里,药材是否足够,如果哪里不足,他就从储备柜子里拿出草药,放在里面。
尚文德在陆峰到来之后,就挎着药箱急匆匆的离开,前去别人家里给人家会诊。
忙碌完毕,陆峰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刚刚坐下拿起医书,之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噪杂声。
连忙放下医书,还没有走到医馆大门处,就看到四五个人用门板抬着一个中年大叔闯了进来。
“尚医师,尚医师在哪里?我二哥突然得了急病,快点让尚医师出来看一看。”
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着急,对着陆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