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春没有让夫君失望,经过残酷战争考验的吴军连续攻破元朝的防线,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占领了山东。
战报传来,我与夫君皆是欣喜异常。只是怀孕之后身子不太好,总是昏昏沉沉,凡事也总是心不在焉,对于前线的事情也了解的不够透彻,也总是像以往一样,等着春儿回来说与我听。
这日,阳光大好,连日来总是蔫蔫的,今日好不容易有了精神,春儿便命人将睡塌摆在了屋外,让我晒晒太阳。她还特意为了做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好让我可以多多进食。
我手中端着春儿为我煮好的银耳莲子羹,吹了一口气,淡淡的问道:“据说守城的将领也是个不错的人才,却也没能打的过徐达,你可知那将领是谁?”
春儿垂手立在一旁回道:“据说那将领的名字叫脱因帖木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只是,娘娘,元军的名字都好拗口呀!”
我吃完了银耳莲子羹将空碗放在桌上,笑道:“的确是。脱因帖木儿是一个不错的将领,他是王保保的弟弟。”
“王保保?这不是一个汉人吗?脱因帖木儿怎么会是他的弟弟?”
我笑道:“这个王保保不是一般的人物,你若有兴趣,我可以说给你听。”
春儿一听我要讲,兴奋了许多,忙蹲下身子,替我将盖在身上的毯子向上拢了拢,说道:“娘娘,春儿打小就侍候在您身边,却怎的您什么也知道,春儿什么都不知道?”
我笑了笑,说道:“你呀,整天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就没看到我闲暇无事的时候总是在看书吗?这些知识当然都是从书里面看到的。”
春儿凝着眉,脑袋歪起来,似乎是在回想以往的事情,末了,她说道:“我想起来了,您确实是如此,只是春儿一直以为您是在读一些消遣之物,却没想到是在读这些。娘娘,那您就说给春儿听吧,春儿也很是好奇呢!”
我再次笑着望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王保保原名扩廊帖木儿,他的父亲是翰林学士、太尉赛因赤答忽,母亲是察汗帖木儿的姐姐。”
话说到这里,春儿忽然兴奋的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察汗帖木儿我知道,他不是被红巾军将领王士城、田丰给杀了吗?原来王保保是他的外甥呀!”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因他的父母早逝,寄养于舅舅家,因而舅舅对他及其疼爱,便收他为养子,所以,王保保也可以说是察汗帖木儿的儿子。他父亲被杀,他便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如今,我们与元斗争,最大的敌人非他莫属。”
春儿沉吟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王保保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那么他的弟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回道:“正是!”
“不过,在遇到徐达将军之后,就变成了手下败将。看来,还是主上厉害呀!”
眼看着夕阳已经西斜,阳光也黯淡了起来,春儿对我说道:“娘娘,这毕竟冬日里了,任凭天气再怎样好,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在室外多逗留了,否则会着凉的,而且您如今还怀有身孕!”
“好,你扶我回房吧!”我将手伸出去,春儿扶着我起身。再过不久就要临盆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总是在肚子里面闹腾。我轻轻的抚了抚肚子,对里面的小家伙说道:“你呀,就快出来了,就不要再折腾娘亲了,等你父王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高兴的!”
春儿掩嘴轻笑,说道:“娘娘,小王子是不想在您肚子里待了,想要早点出来见到他的父王母后呢!”
“唉!”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想当初怀着元儿的时候哪有这般待遇?如今他吃好的喝好的,想必生出来定是白白胖胖的!对了,元儿呢?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他最近如何了?功课可做的好?”
春儿答道:“这个娘娘大可放心,主上亲自下令,让宋濂大人教导世子,定然不会有错的!”
“嗯!”我点点头,向内室走去,并说道:“宋濂大人的本事自是不用说,原本我还不知道他有这种本事,直到他作了那篇《朱元璋奉天讨元北伐》这篇文章之后,才对他另眼相看。单凭这一篇文章就足以让他在这朝中站稳脚跟,还不曾知道他还有多少本事没有露出来。不过,我仍是不放心,夫君对元儿赋予了厚望,我不想让他失望。你还是去把元儿叫来,我亲自问问他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