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苍沐非走过来的时候,对着苍辰朗声说道。
苍辰眉目间的笑容越发清晰,林月兮在一旁看的欣喜,苍辰对于苍沐非疼爱,这几日,林月兮看得很清楚,但是林月兮却有另一层忧虑。
苍沐箫不是一个能容忍的人。因为这样,林月兮对于苍沐非更是担心,因为苍沐非虽然性格冰冷了些,但是内心还是非常纯正的,苍沐非能容的下苍沐箫,但是苍沐箫就不一定了。
想起来苍沐箫慑人的气势,林月兮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非儿,对于今天朕给你的军权,你可还满意”?苍辰此时看着苍沐非的神情,就像是慈父看爱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苍沐非心中一愣:“父皇今日让儿臣担此大任只是父皇自己的意思”?
苍辰听到苍沐非这样问,眉头微皱:“怎么,非儿,你不满意”?
苍沐非眼神之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只见苍沐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苍辰原本还柔和的眸子现在都是震惊:“非儿,告诉朕,为什么?是你还是不肯原谅父皇吗”?
苍沐非听到苍辰这样说,心中知道苍辰会错了意,苍沐非立刻说道:“父皇,关于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父皇不必耿耿于怀,儿臣让父皇收回成命是因为,儿臣要靠自己的能力走上去,而不是父皇的疼爱”。
林月兮听到苍沐非认真的语调苦笑起来,苍沐非从来就不知道,他的能力做这些绰绰有余,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时候,都是看人心的偏向来决定的,就算苍沐非有治国之才,但是皇上一直沉浸在往日的悲痛之中,哪怕苍沐非的才能天下皆知,苍沐非也不得不继续做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
苍辰听到苍沐非的话,心中骤然一沉,眉目间都是愧疚,苍辰的表情变化得很快,一会就又恢复了平静,苍辰说道:“非儿,朕想着将以前辜负你的全部都弥补给你,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朕想要给你你原本就应该有的东西,但是你却,如此的小心翼翼,唉,罢了,朕说这些不是为了表达什么愧疚,朕虽然是为了弥补你,但朕却不是一个做事情毫无条理的昏君,朕不可能为了一时的愧疚就盲目的补偿你,这些都是在你的才能之上慎重考虑的,你不要再拒绝朕了,让朕心中也好受一些”。
苍沐非原本是想要以自己的能力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在苍辰心中早就认可了自己的能力,苍沐非看着苍辰,眼中有坚定,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苍沐非抬起头,对苍辰说道:“父皇,儿臣知道了”。
苍辰看着苍沐非,心中在考虑着苍沐非的倔强像谁,苍沐非又说道:“父皇,儿臣今日不懂事,请父皇恕罪,打扰了父皇休息,儿臣告退”。
苍辰还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世界在一瞬间变得非常安静,苍辰脸上的皱纹慢慢变得明显起来,在岁月的洗涤之中,变得深刻。
“下去吧”。苍辰疲倦的声音在昭阳殿中回想。
而苍沐非,这一次,居然决绝地没有回头。
林月兮在一旁看着,心中是淡淡的感伤,就算苍辰对于苍沐非的父子情谊很深很深,但是因为这些年的隔阂,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林月兮感慨着,对苍辰说道:“皇上,离王殿下也许是不习惯,皇上别往心里去”。
苍辰苦笑一声摇摇头:“怎么会,本王亏欠非儿的太多太多,现在的隔阂,是朕该承受的”。
林月兮轻叹一口气,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皇上,月儿斗胆,想要问皇上,对于清妃一事,皇上真的相信吗”?
苍辰眉目间的忧伤散了又凝聚,他说道:“原本朕是相信的,朕恨笙儿背叛了朕,但是后来,当笙儿在朕面前死去的时候,朕知道,朕错怪了她,但是事已至此,想着朕的错怪,朕只会觉得更痛苦,所以就不在想,时间一场,就习以为常了”。
林月兮听了苍辰的话淡淡地说道:“皇上,那么现在,你可曾后悔”?
苍辰看着林月兮说道:“丫头,今天你是怎么了,尽说些让朕伤心的事情”。
林月兮立刻跪下来说道:“皇上,并非月儿多事,实在是,月儿觉得此时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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