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顺便送上中秋的节礼,更顺便地请了神医谷主去徐家给老太太诊脉。
苏云朵亲自带着节礼上门,对徐家来应该是预料之中的事,甚至也是他们算计之中的事,毕竟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
神医谷主的光临却大出徐家意料之外,也打了徐家一个措手不及,毕竟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徐老太太的身子骨虽说不很健朗,却并没有生病。
严格说起来,他们往镇国公府传老太太生病消息也是一种大不孝的行为。
不过苏云朵请神医谷主亲自上门替徐老太太诊脉,既是彰现她与陆瑾康的孝心,也是为了震慑震慑徐家人让他们适可而止,加之徐老太太年龄大了,身体机能本就不如以前,有些小毛病在所难免,倒也没太过让徐家人难堪,却也的的确确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这不,有关苏云朵的谣言传开没几日,已经将近一年没出家门的徐老太太就有精神出门来镇国公府了!
虽说苏云朵人还没到正和堂,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徐老太太此来必是为了她的“不能生”,就是不知道徐家又会出蛾子。
徐家虽说还有四个未出阁的姑娘,可是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岁,没有什么适龄的姑娘,应该闹不出什么蛾子来。
只是苏云朵想得太简单,陆瑾康几位亲舅舅家里没有适龄的表妹,难不成徐家就找不到可以送来给陆瑾康当妾的姑娘了吗?
待苏云朵进了正和堂一眼看到堂上坐着的三位姑娘,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徐老太太这还真是送妾上门来了!
安氏与徐老太太并肩坐在上首的罗汉床上,此刻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见苏云朵进来,安氏给了苏云朵一个既无奈又带着安抚的眼神。徐老太太则紧抿着唇瞪了眼苏云朵。
苏云朵坦然上前给两老人行了礼,尔后让白葵和白桃送上刚从锦绣坊带回来的,给陆名扬和安氏的毛线编织物,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徐老太太笑道:“若是知晓今日外祖母会来,就该在东明坊再等等,将为外祖母准备的那套也一并带回来,省得丁嬷嬷明日再跑一趟。”
原本见只有陆名扬和安氏的,徐老太太的脸已经垮了下去,此刻一听有她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
当然徐老太太却也没忘记自己今日来镇国公府的目的,轻咳一声掩去脸上的得色,指了指下道坐着的几位姑娘道:“那是你堂舅家的四姑娘、五姑娘,还有你大舅母娘家的侄女。自俏姐儿出嫁之后,都是她们陪着我消遣,个个都是能干又有孝心的好姑娘。
再有大半个月你们府里的二姑娘就要成亲办喜事,这种时候若是能跟在你身边,定能让她们学到许多东西。
虽说外祖母知道你必定很忙,,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送她们过来,将她们托付给你,一来让让她们跟着你学学掌家理事,二也能让她们帮衬你一二。”
苏云朵默默地看了眼徐老太太,没想到徐老太太也懂得迂回。
这几位姑娘的年龄都在十五六岁,再看这几位姑娘的体态个个都是传说中胸大腚肥好生养的,徐老太太这个时候送几位姑娘来镇国公府其根本的来意是什么,真当苏云朵看不出来?
只是徐老太太将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一时间苏云朵还真找不出好的理由加以拒绝。
留下几位姑娘,别说陆瑾康回来会不高兴,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心寒,就算明知陆瑾康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是身边就这样多几个明晃晃肖想自己男人姑娘,苏云朵自己也是极不乐意的。
不过苏云朵也不是软柿子,徐老太太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虽说这些姑娘留在府里,苏云朵也绝对不会让她们有机会近得了陆瑾康的身边,可是要让她就这样将几位姑娘留在府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也只静默了片刻,苏云朵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徐老太太道:“外祖母实在太看得起我了,虽说我掌着镇国公府的中馈,若是没有几位婶娘帮衬,没有祖母指点,那是万万不行的。自己尚需婶娘们帮衬视线指点,又如何带得了几位表妹。”
被苏云朵拒绝,徐老太太的脸顿时一沉正要开口,却听徐大夫人娘家侄女轻笑一声道:“表嫂谦虚了,京城谁不夸表嫂能干,既能将诺大个镇国公府管得井井有条,还将外面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就算只是跟在表嫂身边学上几日,也能让我们受用一生。还请表嫂给我们几个机会。”
说着这位叫杨娇娇的姑娘拉着徐家四姑娘、五姑娘起来对着苏云朵恭恭敬敬地行起礼来。
苏云朵眸底一沉,这是逼着她非答应不可了?!
见苏云朵就那样受了她们的礼,几位姑娘眼里闪过喜色,苏云朵冷冷一笑,这样就觉得能逼得她同意将人留下,在她们眼里她就是如此没有原则的人吗?
至于受她们的礼,苏云朵十分坦然,她是圣上亲封的镇国公府世子夫人,有着不低的品级,别说受她们几个的礼,除了皇家贵戚几乎京城所有世家贵女的礼她都受得。
若是要按品级行礼的话,说起来徐老太太还得给苏云朵行礼呢!
苏云朵淡淡一笑:“表妹们无需客气,我这里真没什么是你们需要学的,毕竟学了也没什么用处。”
这句话一出,安氏假装与身后的吴嬷嬷说话,却见她肩头微纵,想必是乐得不行。
徐老太太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苏云朵这是暗讽几位姑娘身份太低,就算进了镇国公府也只是当妾的命,学了的确没用。
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还敢如此嚣张,徐老太太顿时气得头昏眼花,忘记了这是在镇国公府,伸手重重一拍面前的小几斥道:“她们几个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你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康哥儿不休了你已是仁慈,居然还沾酸拈醋,这是要让康哥儿断了香火不成?!”
说到这里徐老太太拿起帕子捂住眼睛嘤嘤哭了起来:“可怜我那大姑娘,一生只得康哥儿一个孩儿,又早早地去了,如今好端端的香火就要断在你这不贤之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