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劈头盖脸便抽出去。
人群里,当即有人面露惊恐。
随从眼底泛着冷笑,口中骂着:“去死吧,贱民果然是贱民,非得挨打不可。”
然而,他的九节鞭在人群中落下,却并未听到有人惨叫,也未见人群散开,那鞭子落下,忽的鞭子那头猛地被人一拽,那拽鞭子的人力气极大,赵铎的随从若非及时松手,他自己怕都要被从马车上拽下去。
可他大睁眼也未看到,究竟是何人拽了他的鞭子。
乌泱泱的人群因为这一变故,大家的情绪激动起来,有人在人群里怒吼,“咱们不过就是想要看一眼这小娘子,他家的奴才就要杀人了,可见这小娘子是见不得光的!”
“难道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听说抓到朝廷通缉的犯人,京兆尹那里赏银一百呢!”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这话老子骗你做啥!”
“我看,这里面那没穿衣裳的,一定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要不然,好好的人,谁不穿衣裳呢!咱们捉了她,去京兆尹领上去。”
“来呀,见者有份!”
一声吆喝高高想起,之前是为了瞧热闹,现在一听有银子分,顿时群情高涨。
马车被挤得左右摇晃,不断有人伸手要将车帘扯掉。
周浚的管家被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他要真的没有护住这车帘,二殿下真的会撕了他的皮吧……
周浚的管家正战战兢兢,忽的耳边传来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刺啦一声,格外刺耳。
周浚的管家登时浑身一个激灵,睁大眼睛去瞧自己手中的车帘。
完好无损。
大松一口气的同时,感觉耳边的呼喊声一瞬间响亮起来,缓慢回头,就看见他背后的赵铎,正用一块和车帘长得一模一样的锦缎蒙着脸,而车窗那里,有无数人脸涌过来,有人伸手,去扯赵铎的衣裳。
窗子上沿,飘动着被扯断的窗帘。
赵铎自己扯断了窗帘!
不知为何,周浚的管家心头竟然升起一缕幸灾乐祸。
咬了咬嘴唇,忍住笑,他在赵铎耳边道:“现在怎么办。”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有无数只手伸进来,在赵铎的身上摸。
赵铎咬牙切齿道:“你身上装银子没?”
周浚的管家装了银子,不过,眼见那么多黑黢黢的手在赵铎身上乱摸,他就格外延长了一下时间,才回答:“有一些。”
“快把你的银子撒出去,这帮贱民,我迟早把这里铲平!”赵铎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
周浚慢吞吞的将银子取出来,眼睛看着那些在赵铎身上不断乱摸乱扯乱拽的手,心里琢磨,他再慢点,赵铎这衣裳会不会被他们扯掉……
“你磨蹭什么,痛快点!”赵铎愤怒的催促。
周浚的管家忙敛了心思,将取出来的碎银子和银票握在手里,他这边的车帘,他还一只手抓着,看着赵铎那边涌动的人群,周浚的管家道:“殿下,人太多,奴才撒不出去。”
赵铎恶狠狠道:“蠢驴,让初砚撒!”
周浚的管家将银子递给初砚,不过眨眼功夫,外面就一声高呼,“捡钱了,好多银子啊,快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