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了?端木琉璃有些无奈,只得慢慢引导:“这样,你跟我们说一说琰王的房间里都摆放着些什么,不管是桌椅橱床,挨个说清楚。”
秦铮虽然不明内里,但也知道她此举必有深意,立刻仔细回忆了一番:“正对门口的自然是一张床,琰王就躺在上面,旁边是个橱子……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把茶壶,两边各有一个茶碗,其中一个还有半碗茶水……咦!果然有人去找过他,王妃你好厉害!”
能够让琰王奉上茶水的,肯定不是小角色。
端木琉璃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问道:“女子都喜欢用胭脂水粉,你可曾闻到房中的空气里有没有脂粉的香气或者是类似的气味?只要确定了男女,范围就至少缩小了一半。”
早已见识过她思维的缜密,几人倒并不如何惊讶。秦铮更是皱起了眉头,仔仔细细地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对了!空气中的确隐隐约约有一种十分香甜的味道,怎么说呢,好像是奶,又好像是蜜的味道,总之就是十分奇怪。当时我还以为那是琰王用的熏香,还觉得他变态,居然喜欢这种味道。”
这么说,难道来人真的是个女子?
端木琉璃刚刚想到这里,便见楚凌云目光一闪,淡然开口:“顾秋波。”
众皆恍然,惟有端木琉璃一脸茫然:“谁?”
“五教之一圣月教的教主。”楚凌云回答,“圣月教的人都喜欢用牛奶沐浴,用特制的蜜油涂抹全身,借以保养肌肤。”
端木琉璃谨慎地反问:“会不会有人仿效?”
楚凌云摇头:“那蜜油乃是圣月教独有,旁人仿效不来。”
“顾秋波当初不是大皇子的同谋吗?什么时候跟琰王凑一块儿了?”秦铮挠了挠头,很有些不以为然,“她还真能折腾,就不怕折腾出点事来,把整个圣月教都连累了?”
楚凌云倒不急着下结论:“还有什么?”
秦铮仔细回想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了,王爷,会不会是顾秋波看出了什么破绽?”
楚凌云笑了笑:“顾秋波用毒的本事不及你,照常理来说,她不会知道子涯的血无用,真正有用的是混在里面的解药。”
秦铮越发摇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凌云唇线一凝:“想知道,去问顾秋波。”
秦铮一愣:“我吗?”
楚凌云笑笑:“我。”
堂堂狼王可不是只会吓唬人和指手划脚而已,他有的是横扫天下的本事,譬如说紫瞳诱惑。
为了弄清解药的真相,楚凌欢让顾秋波住在了琰王府,好随时向她请教或者与她商议。但顾秋波毕竟不以毒闻名,除了看出血中混有粉末,剩下的她其实也无能为力了。
夜色已深,她刚要上床歇息,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吃惊之下,她猛的回头,同时想要发动攻击,却在下一个瞬间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眼眸,意识便瞬间远离!
紫眸的主人当然就是楚凌云,用紫瞳诱惑迷惑了顾秋波的心智,他淡然一笑,直入主题:“为什么与琰王合作?”
顾秋波垂手站在床前,目光呆滞,仿佛一具玩偶,嘴唇一张一合地回答:“他用我跟大皇子联手的证据威胁我,我若不从,他便要请皇上灭了圣月教。”
楚凌云目光微闪:“你觉得你们是狼王的对手?”
“不是。”顾秋波语声刻板,但一字一句都说得十分清晰,“当初与大皇子合作只是因为狼王命不久矣,后来他身体恢复,我就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幸亏大皇子很快倒台,我本已打算离开,谁知七皇子却又找上门来……”
楚凌云了然,不过既然如此,他可以放她一马:“琰王派人袭击行子涯,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顾秋波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我看出血中混有粉末,琰王怀疑是否上了狼王的当,想取邢子涯的一滴血进行验证。”
原来关键的一点在这里,楚凌云总算明白:“验证的结果呢?”
顾秋波又摇头:“没有结果。虽然看得出狼王派人送来的血和取自邢子涯体内的血不同,但琰王仍不敢确定他体内的毒是否必邢子涯的血才能压制。”
正常,就说顾秋波用毒的本事根本比不上秦铮,不可能揭开真相。
楚凌云略一沉吟,接着问道:“我若把琰王所说的证据交给你,你是否愿意离开?”
“求之不得。”尽管心神已被控制,顾秋波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说过我们不是狼王的对手,与他对抗根本是自寻死路,若非万不得已,我早就离开了。”
紫瞳诱惑最大的威力就在于,能够让人在心神被控制的情况下说出心底最真实的话,所以不必怀疑顾秋波这些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