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接着便摆了摆手:“无妨,你也不是有心,不必在意,你的狗已经跑远了,快去追吧。”
“是,”楚凌昭含笑点头,“既如此,我便先去了,五皇兄请自便。”
说完他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而去。片刻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不自觉地回头一看,才发现楚凌飞已经领着那个女子急匆匆地离开了,仿佛逃命似的。
怎么走得这么急,是嫌被自己打扰了兴致,还是被自己撞见他与人幽会害羞了?楚凌昭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心下却好奇不已:那女子是谁?看她与五皇兄如此亲热,显然关系非同寻常。不是说五皇兄一向不近女色吗?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早就已经美人在抱了。
只是刚才她的脸根本看不到,真不知是怎样的天仙国色,才能打动五皇兄那颗石头一样的心,会不会跟三皇嫂一样倾国倾城呢?瞧她的背影,身段倒是窈窕婀娜,想必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吧?管他呢!那是他的事,与咱无关,还是先去找找雪球吧。
想到此,他加快脚步向着雪球奔去的方向追了过去。转过一个拐角,才发现小狗正在前面的草地上,对着一块手绢连撕带咬,玩得不亦乐乎。他不由叹了口气,赶紧上前将小狗抱在了怀里:“行了行了!你这又是从哪里捡来的脏东西,还不快丢掉!走,咱们回去了。”
说着他将手绢从小狗的嘴里夺了下来,扬手就要扔到一旁。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发现那手绢绝对不同寻常!
东越国历来的规矩,凡是被立为妃之后,帝王便会要求及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一种花作为其专用的标志,自此之后这位妃子所用的一切物品,譬如衣服,手绢,甚至桌椅碗碟等等,上面都会有这个专属图案,负责伺候的人一见便知某样物品是属于哪个人的,一来显得风雅,二来也不容易弄混。
小狗口中夺下来的这条手绢是白色的,上面绣着一朵清雅的兰花,颇能给人高洁雅致之感,而这兰花图案正是晴妃专用。楚凌昭知道他绝对没有看错,也不是因为他曾经分别研究过宫中所有妃子的专用标志分别是什么。而是因为庄德妃的专用的图案是芍药,但自从晴妃入宫并且选择了这个兰花之后,她便几次感叹说早知如此,当初便该那选用兰花多么风雅,哪像那芍药看似繁华富丽,其实俗不可耐。
这话庄德妃曾经当着他的面说过两次,他便不经意间记住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眼就看出这手绢是晴妃的,可是怎么会出现在小狗的口中?方才经过五皇兄身边时,它的口中明明还什么都没有,难道……
一个令人不敢想象的推测陡然浮现在脑海中,楚凌昭吃了一惊,紧跟着眼中却涌上一抹兴奋:难道他在无意之间撞破了五皇兄一个天大的秘密?怪不得那个女子要把脸藏在五皇兄的怀里,怪不得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原来五皇兄竟然勾搭父皇的妃子!他们肯定是因为走得太匆忙,才不曾注意到落下了这条手绢!
不行,一定要立刻将此事禀告父皇,那么五皇兄就……不过仅凭这点证据只怕是不够的,毕竟他并没有当场揭穿两人。楚凌昭的目光不停地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慢慢将手绢藏在了怀中,转往来路而去。
不过,当他回到方才发现楚凌飞的地方,却突然看到有个小宫女正弯着腰在地上仔细地搜索着,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哪儿有啊?是丢在这里了吗?怎么找不到呢?”
楚凌昭心中一动,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并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宫女吃了一惊,忙不迭地抬头一看,赶紧直起身子屈膝见礼:“奴婢参见八皇子。”
楚凌昭含笑摇头:“不必多礼,起来吧,这么晚了,你在找什么?”
那小宫女闻言愣了一下,立刻有些支支吾吾:“回、回八皇子的话,奴婢找、找……”一边说着,她急的得抓耳挠腮,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耳朵,立刻眼睛一亮,“奴婢在找耳环,耳环!”
楚凌昭淡淡地笑着:“如果本王没有看错,两只耳环不是都在你的耳朵上吗?”
小宫女眼中的慌乱更加明显,面上却力图镇定:“回八皇子的话,奴婢找的不是、不是这个,而是另一副。”
“哦,是另一副,”楚凌昭点了点头,“怎么,很值钱吗?”
小宫女看样子都快哭了,却不敢不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因为那耳环乃是娘娘赐给奴婢的,奴婢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
楚凌昭微笑,又点了点头,好像已经完全相信:“对了,本王都忘了问,你是哪宫的,在谁的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