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触及到裤裆里那一片污血时,他顿时间瞪大了双眼。
这下,他又该如何解释才能掩饰过去?
而且,太子殿下的褥裤,怎会有污血呢?
那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女子来了月事,没来得及处理时一样。
虽说他是个太监,但对于这种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猛然间,他的心中升起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念头。
他想要抬眼看向太子,却又怕大皇子会借机发挥,他只得一直低埋着头,但心中却是百转千回,怎么想都觉得不可置信。
见他不再说话,楚昭明轻哼一声,冷冷一笑道:“怎么?不说话了吗?”
“大皇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楚青歌有些怒了,厉声询问道。
她很清楚楚昭明的意图,不就是发现了她的秘密吗?何必这般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便是。
“太子莫要动怒。”楚昭明依旧是一付漫不经心的模样,“我只是想知道,这条褥裤究竟是谁的?这上面的污血又是怎么回事?”
垂在身侧的双手顿时攥紧成拳,楚青歌紧咬着后槽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才克制住想要冲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楚昭明真是太过得寸进尺了!
而她的这般强忍怒意的模样,似乎让他很满意,楚昭明冷冷一笑,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这条褥裤的确是太子的吧?小德子也只不过是在替太子你掩饰罢了。”
紧蹙眉头,楚青歌微眯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冷眼看着他,却并未出声说话。
既然他这般笃定这褥裤是她的,那她倒想要看看,他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
楚昭明似乎也没期待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只是,我很不明白,太子的褥裤上,怎会沾有女子来月事时才会有的污血?莫非太子你并非男子,而是女子?”
他的这一番话,让在场除楚青歌之外的众人都怔住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小德子惊讶地张大嘴巴,抬头看向楚青歌,心中满是震惊。
站在楚昭明身后的那一队侍卫,虽也十分的诧异,但却不敢多言,只得悄悄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若大皇子的这一番话是真的,那这个消息可真是太吓人了。
堂堂青龙国太子殿下,居然是个女人,这是何等让人震惊的消息!
十几年来,太子一直作为一个男人长大,如今却突然发现她是名女子,这叫人如何接受得了?
楚昭明神色平静地看着楚青歌,见她始终不说话,白皙的脸庞上是隐忍的怒意,他就觉得心情颇好。
“对了,我记得之前有人告诉过我,说太子你其实是名女子。”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楚昭明再次出声道,“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凭一条染血的褥裤,就认定我是女子,大皇子未免太过武断了吧?”微微勾起线条优美的唇瓣,楚青歌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于她的这一番话,楚昭明似乎早已猜到了一般,他不疾不徐地说道:“这的确有些武断,所以,不如找一名宫女来瞧瞧,如此一来,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本太子何等尊贵,岂是随随便便一名宫女就可以随便瞧的?”楚青歌下意识地说道。
“太子这番话,不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吗?”楚昭明微笑着说道,但语气却带着些许的咄咄逼人。
楚青歌一阵哑言,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自己刚才也是有些着急了,竟说漏嘴,给了他一个反驳自己的机会。
现在的情况,对自己而言的确颇为不利。
他的手中有自己的褥裤,还当着众人的面提出要验她的身。
若是她坚持拒绝,只怕会给他更多反驳的机会,认定自己在狡辩。
可是,若真是验身了,那自己的秘密不就掩饰不住了吗?
这究竟该如何是好?
若是皇叔在这里就好了,楚昭明肯定不敢如此放肆。
只可惜,皇叔还在皇家猎场。
“欲盖弥彰吗?”沉默稍许,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太子有必要欲盖弥彰吗?大皇子,你虽是我的兄长,可你别忘了,我是太子,而你只是一个皇子而已,你有何权力来要求本太子验身?”
一番话,让楚昭明顿时不悦起来,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意,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发生变化。
楚青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他就来气。
明明他才是长子,按照青龙国自古以来的惯例,都是立长子为太子。
可是,偏偏到他这里就发生了意外。
父皇不立他为太子,却转而立楚青歌为太子,就因为楚青歌是兰皇后所生吗?
可是,青龙国的惯例,却不在乎长子是否为皇后所生,只要是长子便是太子。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愤怒不已。
楚青歌,你当了十七年的太子,也该是时候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