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楚青歌一瞬不瞬地看着被她给扔在地上的,染有污血的褥裤,脑袋里混沌一片。
她该如何处置这条褥裤呢?
烧掉?
宫里是禁止私下生火的。
扔掉?
万一扔得不够隐蔽,被人给发现了呢?
假装是宫里某个宫女的?
可是,这褥裤的材质料子,一看就是主子们平日里所穿的衣料。
究竟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让她亲自洗干净晾起来吧?
宫里有专门的浣衣局,各宫各司换洗的衣服都是经由浣衣局统一清洗。
她身为太子,亲自清洗衣服,反而更加的惹眼。
紧蹙着眉头,她思来想去,反复地思考着,究竟该如何处置这一条染血的褥裤。
忽然,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条深色的四四方方的布料,将那条褥裤给包了起来。
包好之后,她走出寝殿,找来小德子,吩咐道:“小德子,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记住,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许被任何人发现,知道吗?”
说着,她将那包好的褥裤交给了他,并严肃地叮嘱了他一番。
她的神色十分的严肃凝重,说话的语气也低沉冷冽,小德子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接过东西,重重地点了点头后,他转身快步走出寝殿。
看着小德子快步走出去的背影,她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将这包东西给埋起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谁会没事儿乱挖东西呢?
埋得远远的,就算被挖出来了,也不会被发现是她的东西。
刚松了一口气,她突然发现肚子又疼起来了,没再多想,她赶紧走回寝殿,蜷缩成一团地躺在床上。
以前的太子,因常年服药,致使整个身体完全偏离了女孩子该有的身体状况,甚至连月事这个东西也与太子没有半点关系。
她来到这个国度后的这几个月里,也从未来过月事,以至于她也忘记了这一茬。
但自从楚寒殇让她吃调理身体的中药,她的身体便逐渐往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状况变化。
昨日,她就喝了一大碗的中药呢。
没想到,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后,一直不曾来过的月事,竟突然到来了。
只是,这疼痛的滋味也是有够酸爽的。
疼得蜷缩成一团,她佝偻着后背,双手捧腹,白皙俊俏的脸蛋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而这一刻,她的脑海里想的全是楚寒殇。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如此的需要他的陪伴。
此时的这种痛苦和难受,比起以往她所受的那些伤,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疼痛持续了很久,才渐渐缓和了下来,长长地喘了几口粗气后,她顿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
闭上清澈的眼眸,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被楚青歌吩咐去埋东西的小德子,抱着那被包裹起来的褥裤,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出了太子殿,走在安静的宫道上。
虽说他很疑惑殿下这么做的原因,也很想偷看一下这里面包的是什么。
但是,这是殿下吩咐的事情,他自然要认真完成。
既然殿下让他把这包东西给埋起来,那自然是不想见到的东西。
偷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万一被殿下知道,自己可就惨了。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微垂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前走,步履匆忙。
忽然,却是在转过一个弯时,他一个没注意,嘭的一下撞上了前方一人,手里抱着的东西一下子飞了出去,落在几步外的草丛里。
小德子吓了一跳,顾不上去看自己撞上的究竟是谁,快步走进草丛,急忙将东西给捡了起来。
幸好幸好,幸好里面的东西没掉出来。
殿下吩咐过,不许让任何人看见,若是自己没办好,殿下肯定会生气的。
“你这奴才怎么走路的?”
正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小德子,猛然间听到一句充满怒意的冷冽话语,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撞了人了。
回身一看,当看见面色阴郁的楚昭明时,他立马被吓了一跳。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低埋着头,一个劲儿地说道:“大皇子息怒,奴才不是故意的,还请大皇子放过奴才。”
背负着双手,楚昭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借着路边的灯光,他看清楚了小德子的模样。
“你是太子身边的奴才吧?”
稍稍怔了怔,小德子悄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大皇子,奴才是太子殿的小德子。”
糟了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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