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味扑鼻而来。
这果然是那日在太医院,那名小太监给太子的药酒。
“这瓶药酒本王要了,你回去吧。”
“可是王爷……”小德子有些为难,“奴才该如何回禀太子殿下呢?”
“你就说已经扔掉了,本王不希望这事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他说着,停了下来,语气中威胁的意味暴露无遗。
被吓了一跳,小德子急忙点头回答:“奴才明白了,奴才绝对会守口如瓶!”
就算这瓶子被王爷拿走了,想来殿下也不会看见。
反正自己是按照殿下的吩咐,来这里扔了瓶子,至于瓶子为何会在王爷的手中,他一概不知。
将小德子打发下去后,楚寒殇紧握着小瓷瓶,英挺的眉头依旧皱成一团,俊美无铸的面庞上,带着阴沉的神色。
转身,背负着双手,面向这一汪平静的湖泊,他的神色更加的阴郁。
就是在这里,那晚他就是在这里,被太子给拽进水里的。
这几日,有很多次他都很想去太子殿,可每次都是走到这里就停下来了。
他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能再做出如那晚那般冲动的事,最好与太子保持距离,这样,他就可以抛弃掉心中对太子的异样感情。
可不管他如何告诫自己,到头来他发现,自己反而更加的想要见到太子,那种思念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
静立了一会儿,他轻叹一口气,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信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见到前方迎面走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柳树下,楚子萱迈着轻缓的步子,慢悠悠地往前走。
平日里美艳动人的她,此时却显得很虚弱,那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庞上,不似平日里的红润透亮,而是很苍白,苍白得毫无血色。
想来也是,自己的亲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若是还如以往那般红光满面,那才是说不过去。
楚子萱也看见了他,先是一惊,原本空洞的双眸中瞬间绽放了光彩。
但立马,她就收回视线,并试图躲藏起来,努力不让对方看见自己。
她现在的这般模样肯定很难看吧?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照镜子,更何况是别人呢?
她又怎能以这副颓废的样子,出现在皇叔的面前?
“二公主。”
在她暗自纠结时,楚寒殇已经率先出声叫住了她,楚子萱只得抬眼看向他,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有些虚弱的笑:“皇叔,真巧啊。”
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这般颓然的样子,楚寒殇不由地敛了敛神色。
“二公主还好吧?”
那一晚,当楚子铭被带走,馨妃就彻底被吓晕了过去,而她也好不了多少。
安顿好了馨妃后,她去了静思殿,见到了被带去那里的楚子铭。
那时的楚子铭,刚被重打了一百大板,整个人都已经昏死了过去,双腿早已血迹模糊。
一想到本就受伤严重的楚子铭,要在静思殿里面壁三个月,忍受着那种种的严酷刑罚,她就只觉得伤心难过。
一边担心着自己哥哥的安危,一边又要照顾着馨妃,这些天来,她也是憔悴了不少,身子也变得很虚弱。
“多谢皇叔关心,我没事。”扬起一抹苍白的笑,楚子萱摇了摇头道,努力让自己保持一贯的优雅。
见她这般样子,楚寒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一向不是会同情他人的人,更何况楚子铭还是罪有应得,更加不值得同情。
只是楚子萱此时的样子,实在太过我见犹怜。
“二公主还是好生休息,别随意走动。”叮嘱了一句,他迈步准备离开。
“皇叔和太子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走过楚子萱的身边,他突然听见她用仅是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笑着对他说道。
猛然间停下步子,他扭头看向她,沉声道:“二公主这话何意?”
“皇叔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楚子萱也抬眼看向他,嘴角边带着一抹优雅的笑,却显得有些冷冽。
眉头紧蹙成了一团,楚寒殇冷着一张脸,目光阴沉地看着她,冷声道:“本王不知道二公主在说什么,也希望二公主切莫在这般胡言乱语!”
“皇叔真的以为我在胡言乱语吗?”轻笑一声,楚子萱漫不经心道,“宴会那晚从正德殿离开后,皇叔和太子去了哪里呢?在那座塔下,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呢?”
一番话,让楚寒殇顿时间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都看见了。”楚子萱微笑着说道,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却早已攥紧成拳。
天知道当她看见二人相拥的那一幕时,心中是有多么的愤怒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