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展铭重新掩上了房门,视线里的杭城已经沉寂在了一片夜色中,捏着手里的玻璃杯子,男人放在眼前旋转着,深潭般的眸子翻滚着风雪。
卧室里男人只留了盏地上的射灯,顾展铭从外面进来,床上的女人抱着个枕头,四肢缠绕着,睡得呼呼作响。
侧着身,微眯着眼,视线从女人的脚踝一直到她的眉眼细细地描绘了一遍,顾展铭捏了捏眉心,仰身躺进了床中。
清早,整个杭城还沉睡着,男人入住的酒店早已人声鼎沸,两百平米的大厅已被长枪短炮塞得满满的。
酒店安保严阵以待地守着各个角落,防止意外事故发生,酒店的老板更是一早就赶了过来了解情况。
“到底怎么回事情,”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头,酒店老板瞪着面前的安保队长,“怎么之前一点信息都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但是根本于事无补,来的人太多了!”安保队长抹了把额头的汗,一早的忙碌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粘在身上异常难受。
“人没下来吗?”指了指上面,酒店老板也是郁闷了,原以为来了尊大佛,自己能沾点光,看着目前的场面不把自己的酒店搭进去就已经不错了。
摇了摇头,安保队长舔了下干燥的嘴角,瞥了眼面前巨大的阵仗,挪动了下双脚,压低声音跟老板汇报着情况,“昨晚半夜摸上去了十几个黑衣人,此刻他们守着顶楼呢,我们的人上去想把人请下来,根本近不了身!”
“废物,什么时候上去的,你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酒店老板怒视着面前的人,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现在这样怎么办?”
安保队长低垂着头,眼珠子转了两圈,在老板的耳边又嘀咕开来,“要不,您给厅长打个电话试试?”
插着手,酒店老板原地转了两圈,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咬了咬牙,转身进了里面。
楼下俨然成了热闹的菜市场,大家推出了个资深的记者出面跟酒店的负责人交涉,要求对方放行,让大家上去采访当事人。
不说当事人同意与否,单是酒店也不可能同意这个方案,这么乌泱泱的一片人挤上去,不出事才怪。
双方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酒店老板翘着头盯着门口看,心里祈祷着自己求的人能早点到。
与此热闹相比,顶楼依旧一片宁静,顾展铭坐在沙发上看着早间新闻,抿了口牛奶,惬意地吃着早餐。
关阳站在落地窗前,视线下垂落在脚下,酒店门口来了几辆警车,从上面跳下数十个身穿警服的人,快速地进入了酒店大厅。
“好戏开始了!”转过身,关阳嘴角扯开来,“看样子我们这个酒店老板还有几把刷子!”
“没几把刷子,这个酒店怎么会开得这么火热?”男人的视线继续落在面前的新闻上,不以为意地开口,“楼下的大赌场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都能开得这么风生水起,可见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