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应了声,却不想要这般沉重的气氛,便笑着道,“小姐确定是要礼佛?不是偷偷躲着一个人看话本儿?”
季初晴忍不住笑了一声,“得了得了,我看话本儿还少得了你的,赶紧去给本宫准备晚膳吧,近日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给本宫弄碗冰镇银耳汤来喝喝。”
季雪应了声便退了下去,留下季初晴一人坐在椅子上,目光晦暗莫名。
第二日,宫中各处便都收到了信儿,夏侯靖听了从喜的禀报,轻哼了一声,“就她?闭门谢客,潜心礼佛?这话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的,且看着吧,朕倒想瞧瞧她打得是什么主意。”这般说着,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便抬头对着从喜道,“你去给朕拟旨,就说颜美人贤良淑德,深得朕心,升为昭仪,拟好之后带到凤仪宫去让皇后娘娘盖上凤印。”
从喜一顿,有些犹疑的道,“这直升两级,恐怕不妥吧,自皇上登基以来这后宫可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呢。”
夏侯靖呵呵笑了两声,挑了挑眉道,“没有这个先例又如何?朕想升个后宫嫔妃还得要有先例啊?这个颜美人倒是有几分意思,至少比其他的妃子知情识趣,升了也无妨。你便按照朕的意思拟好旨意便是,有什么错儿难道还有人敢来质问朕不成?”
从喜连忙应了声,抬起眼来望向内殿门口忍不住一愣,心中顿时打了个突儿,完蛋了,这个主儿怎么突然出来了,方才皇上的话铁定被听见了,若是这位公子和皇上闹起来,那可就揪心了。
岂料那君公子只是在门口站了站,瞧见从喜望向他也没有出声,径直转身又进了内殿,从喜这才松了口气。
“从喜?”方回过神来便听见夏侯靖在唤他,从喜连忙应了声道,“奴才在呢。”
夏侯靖皱了皱眉,朝着内殿门口望了望,却见那里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便转过头对从喜道,“你方才在走什么神儿啊?朕在和你说话儿呢。”
从喜连忙道,“最近似乎有些着凉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常走神,奴才知错了。”
夏侯靖细细瞧了瞧他的面色,似乎确实有些苍白,便也不再追究,只道,“既然病了就去御医那儿拿几服药吃了,朕允你半日的假。”
从喜连忙谢了恩才起身出了紫寰殿。
待处理完了手中的事情,夏侯靖便起了身,走到内殿门前往里面望了望,瞧见君清洛在看着书,面色十分的平静。夏侯靖苦笑了一声,方才,他明明是听见了的,自己眼角的余光明明瞧见了那抹雪白的颜色,却仍旧说出了那些话,实际上内心里是带着一丝试探的,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究竟占了多少位置,可是他却只是默默的退了回去,神色淡然的看着书。
夏侯靖心中觉着有些悲凉,这个人他留住了,可是心呢,却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站在门前看了他良久,夏侯靖才转了身,出了紫寰殿,朝着云纹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