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皇帝,还替他卖哪门子的命啊!
方才在阮琼华那儿也没有失了方寸的李泾之这会儿却被魏三娘给哭乱了一颗心,不由用衣袖替她擦眼泪:“好了,下回大郎再气你,我说他!”
“你凭什么说我儿子!” 索性今儿也丢了脸,魏三娘也不管不顾了:“从小到大,你除了来这儿播种,旁的管过吗?一颗心早早的就丢给那皇帝老儿了,可他又给了你什么?这么些年,你一点音讯都没有,孩子们我辛辛苦苦的
养大,你说抢就抢。李泾之,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早知道,我就是被卖给张大户家当小妾,都不去你家做媳妇!”
李泾之哪里被人这么骂过,何况是自己的小媳妇。脸色变了变,可看到她微微红肿的杏眼,顿时心软了。
“是我的错,我听你婶娘说......”
“她说我跟人跑了你就信?那她要是说我生的都不是你的种,你也信了?”
小妇人明显是占了高枝,这会儿趾高气昂的很,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直往外秃噜。
李泾之伸手按压住隐隐跳动的眉头,耐着性子:“不会的,你方才不是还说,大郎的性子随了我嘛。”
“就是啊,就随了你是个死脑筋!” 魏三娘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球:“那孩子,从前死脑筋向着由氏。如今好容易喜欢上个姑娘,又闹你这一出,我这儿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都怨你,要是你陪在他们身边,何至于是现
在这样?”
得,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李泾之语气温柔的好似月光:“是,过去都是我的错,你一个妇人带着四个孩子,着实不易。往后的日子,我会好好的教导孩子们,你若是有什么想做的便去做,我绝不干涉。”
他这样好,到让魏三娘疑惑了。
月光虽然不甚明亮,却也将他的容颜照的清清楚楚。
剑眉斜飞,凤眸里的冰霜消融,似乎偷了天上的星子藏在其中,闪闪润润,要将人的魂都吸进去了。
魏三娘一个激灵,生生的挪开了眼睛。
“你说,他们再里面说什么?”
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不过李泾之却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适,心底顿时松动起来。
十年未见,这害羞的样子,却一如既往。
因为这个熟悉的样子,让他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大概是说那场战役发生的意外吧。”
“说起来,郝掌柜竟然是琼花的舅舅?可他又为何在月宝斋做一个掌柜呢?”
李泾之嘴角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也沉默起来。
许久,才道:
“当年郝啸跟在阮将军一起,亲眼看到他们在将军的食物里面下毒,后来捡回一命,便跟我一起流落在北狄了。”
以他的本事,若是愿意自然可以封侯拜相。只是郝啸知道自己姐姐和姐夫的下场之后,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趣,连带着那一条伤腿也不愿意医治。便在月宝斋做个掌柜,大隐隐于市。 只是这些,他不愿意叫眼前小妇人知道。朝中黑暗,而他却只想她始终如初,眼底永远都是澄净快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