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事情不会不知道,她既然知道,那些人还是去了,就说明,这位钱太太是同意了的。
“钱太太”桂嬷嬷主动行礼。
“桂嬷嬷快请起,夏儿,去搬一把椅子来,让桂嬷嬷坐”钱母和颜悦色的看着桂嬷嬷,心道,这次,宁国府派人上门,看来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位桂嬷嬷她是知道的,是伯爵夫人身边最得用的嬷嬷,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这位嬷嬷亲自上门跑一趟?
等下人搬来椅子,桂嬷嬷也没客气,直接落座,今日这件事,一会儿可处理不完,她一把老骨头了,没得委屈自己,有椅子,干嘛不坐。
等桂嬷嬷坐下,钱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问道:“桂嬷嬷今日前来,可有何要紧事?”。
“我们家少爷,还有三个月就出妻孝了”桂嬷嬷顿了一下,看着钱母的反应。
钱母一愣,算了算日子,她女儿确实走了快一年了,这时候,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可不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哟,她怎么就舍得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钱母一边哭,一边在心中想着,这位桂嬷嬷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就是提醒她,女儿死了多久吧。
这边钱母在哭,那边,钱母的几个儿媳妇纷纷围了过来,安慰钱母。这时候,钱家大儿媳眼角抹泪,开口道,“太太每次想起小妹,都会大哭一场,小妹在家的时候,太太最疼爱的就是小妹了,得知小妹的噩耗,太太怎么受得了”。
桂嬷嬷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抽了抽,呵呵,还真是一出大戏,真有这样疼爱女儿,当时怎么会许那些人把女儿的嫁妆要回来,如若宁国府不是爱惜自己的名声,真恼火了,不管不顾,直接将媳妇从贾家除名,使之不能进入祖坟,最后,连香火都不能享用。
好一会儿,钱母见桂嬷嬷都没什么反应,才自己慢慢的停住了哭泣,等钱母好了之后,几个儿媳这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让桂嬷嬷见笑了”钱母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钱太太舐犊情深,可以理解,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我们家少爷的,还有三个月,少爷就出妻孝了,少爷还年轻,也没有一个半女,自然是会再娶的,这次过来,是想让太太给写一封同意书,毕竟,少爷另娶还是需要原配家族同意的”桂嬷嬷用十分冷漠的声音道。
“再娶?可定好人家了?”钱母激动了,她已经早找好了,给贾珍的继妻,是她远房亲戚家的,父亲曾是三品官员,可是父亲重新娶了妻子,正所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把她嫁进宁国府,可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到时候自然会向着她,而且,她想在家大业大的贾家立足,就不得不来求她。可是,现在贾家居然来了这么一出,把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这让她如何不激动。
“还没呢,不过是准备着,横竖少爷的妻孝也快到了”桂嬷嬷心里看不上,他们家少爷想娶谁,和这家有关系么,还要不要脸的。再说了,少爷到底还没出孝,现在就把夏姑娘说出去,万一这家人使坏怎么是好。
“是吗?”桂嬷嬷说的话,钱母自然是不会信的,如若真没有定好人家,怎么现在就想着来要另娶的同意书。
“自然是真的,钱太太可以快一些么?老奴还赶时间,回去回禀太太呢”桂嬷嬷道。
钱母急了,现在,女儿死了,女婿又要另娶,女儿也没留下一个半女,等女婿另娶之后,他们钱家和贾家可是再没有瓜葛,日后,出了什么事儿,贾家可不会帮一点忙,钱母又急又怒,看着坐在屋子里,似笑非笑的桂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眼下,她可没有更好的对策,按理说,女儿已经死了,岳家也没有必要拦着女婿再娶,且女儿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强行拦着,还真说不过去。
钱母一急,又大声哭了出来,开始念叨她女儿,虽然没说贾家的坏话,可是潜意思都是贾家对不起她女儿。
桂嬷嬷看着钱母的表演,嘴角的冷笑更甚
夏露和夏母分别坐上一顶轿子,然后,两边力大嬷嬷将轿子抬了起来,向内宅走去,夏露坐在轿子里鄙视自己,身为二十一世纪,红旗下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居然也体验了一把封建社会的恶习,实在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