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居然是消失无踪。
这的确是匪夷所思。
詹文德死了,魂魄也没了,这还怎么审?
李季这时候是脸色难看,更是恼怒:“刺史大人,肯定是吴承祥那帮人,咱们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楚弦摆手:“无凭无据,人家会认?更何况,这应该不是吴承祥他们动的手,而是詹文德自杀。”
“自杀?”李季明显不信。
此刻,楚弦指着牢房之内,已经凉透的詹文德道:“你看此人,身上没有伤口,四肢都被绑着,身上的东西早被扒走,穿着囚服,这种情况看似是不可能自杀,可实际上,只要事先在其牙中放入一个毒囊,或者,是一种可以自动触发的术法,就可以悄无声息死掉。”
李季仔细一想,也是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楚弦叹了口气。
他的确是忽略了这一点,谁能想到,一个商会的分会大掌柜,居然随时有自杀的手段,这还是一个商会吗?
简直比之前楚弦遇到的那些凶徒恶棍都要夸张。
不过这从侧面更说明了一个问题。
德瑞祥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会,或者说,他们压根就不是在做正当生意,否则怎么会做事如此小心?
现在詹文德这最重要的罪人和证人死了,魂魄不翼而飞,可以说就算是楚弦想要进一步追究德瑞祥其他人的罪责,也做不到了。
充其量,只能是依照现有的证据,将瓦城有罪的官员处置掉,仅此而已。
虽然这和楚弦之前的打算一样,借用瓦城的事情,杀鸡儆猴,改变整个凉州的状态,但楚弦还是觉得有些恼火。
因为这一次,他被人给算计了,就像是下一盘棋,本来你胜券在握,但突然,对方突然下了一招棋,反败为胜,换做谁都会不爽。
楚弦走进牢房,仔细检查詹文德的尸体,然后发现了什么,楚弦伸手放在詹文德背后,这时候,挡着李季,催动手腕上的黑发护腕。
下一刻,黑发护腕上渗透出许多黑发,刺入詹文德的后背,就像是从水中捞出一样东西,抓出一个血块。
那是詹文德体内的一片内脏,仔细看,上面居然有一个极为古怪的印记。
就像是烙印一样。
可这是在一个人的内脏之内,如何能有烙印?
显然,这是一门极为邪门的术法,楚弦看出来了,詹文德实际上是可以随时自行催动这烙印,然后自杀。
手法看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其魂魄的去向。
楚弦四下看看,这城府大牢并没有刻印锁魂阵,所以对方的魂魄要逃走,并不难。
后面李季这时候问了一句:“刺史大人,现在怎么办?”
楚弦起身,走出大牢:“人犯畏罪自杀,死就死了,剩下的,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李季点头,随后又问:“那吴承祥等人还等在那边呢。”
楚弦点头:“那正好,本官亲自去给他们报这一个喜讯,估摸他们听到,背地里都能笑出声来。”
等到楚弦去将詹文德畏罪自杀的消息告诉吴承祥后,对方倒还演的真像,吴承祥是唉声叹气,至于他女儿吴莲儿,更是大哭起来,哀嚎一片。
甚至于,还在楚弦面前撒泼耍赖,说她夫君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要让楚弦这位刺史给她一个说法。
最后,还是吴承祥‘深明大义’,将撒泼的吴莲儿劝了回去。
等到他们离开,回到马车之内,吴莲儿把脸上的泪擦干净,然后是连连大笑,就是吴承祥也是点头道:“死得好,死得好,文德还是有些决断的,他死的太是时候了,这么一来,那楚弦就算要查什么,线索也就断了,好啊。”
“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文德的魂魄,大不了请灵绝道长找个小白脸夺舍换魂,我再与文德成一次亲就行了。”灵莲儿这时候满不在乎道。
灵绝道人那边哈哈一笑:“这是小术,就交给老道便可。”
吴承祥点头:“那就有劳道长了,这一次,德瑞祥损失了至少上百万两,而且瓦城这里的诸多基业和营生,怕也只能拱手让人,不过无妨,这一笔账,迟早要从姓楚的那里讨回来。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咱们吃亏了,以后对付这个楚弦,需得小心谨慎,还有,等找到文德的魂魄,让他以后做事谨慎一些,说起来,还是他大意惹的祸,如果能从一开始就小心一些,也不至于丢了一个城地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