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做?”
她抚着肚子的手在发抖。
如果自己是他,刚刚得知他杀了自己的母亲,自己手上还有他的枪……
“别在说了……”她的声音不高,却抖得厉害,带着歇斯底里的渴求,让他不要再说了。
“好,”唐恺郑重地看着她,“我不说他。”
“昨天晚上,你流了三次血,现在又流了。”
“你就不怕一尸两命吗?”
她咬着牙,唇齿抖得厉害,整个人如坠冰窖。
“好,我跟你走。”
她的身体状况特殊,有流产的迹象,唐恺做了特别担保,局里同意让他将沈念深带回去治疗。
唐恺将她抱进车里,拿了自己的白色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很快就到家了。”
她点点头,西装上的清香传入鼻翼,那是他身上的味道,车里开了暖气,她的身体暖和了些,心里却凉透了。
唐恺开着车,往自己的别墅去。
担心她的身体,他开得慢,车子行驶得很平稳。
沈念深的身体已经虚脱,她很快就睡着了。
他转头看着她,她双手抱着肚子,即使睡着了,肢体本能地,都在护着她的孩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阳光从车窗里透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青影,她清丽的五官因为削瘦而更加立体,面色里透着不安和痛楚,他的眉宇间不由流露出痛楚之色。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庞,指尖刚触到她的发丝,就停了下来,他怕惊醒她,他怕她像只受惊的猫,突然消失不见。
下午,局里,顾奕站在大厅里,等着工作人员带他去见沈念深。
“顾先生,您太太被接走了。”
他身躯一震,眼睛发亮,她竟然被人接走了!
他震惊的片刻,问道:“是谁接走她的?”
工作人员查了下记录,回答道:“是一位叫唐恺的先生。”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满目阴鸷。
杨震南在一旁看着,也是惊讶不已,竟然有人将沈念深带走了。
顾奕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他听说沈念深病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就特地来看看她的情况,没想到她竟然跟人走了,还是跟唐恺。
杨震南一愣,忙快步跟了上去。
顾奕来到车前,拉开车门,突然转过身来,一箭步,就来到杨震南的面前,“她为什么会跟唐恺走?”
她曾口口声声让自己一定要相信她,自己现在来了,她却跟很可能是他最大的敌人的人走了。
杨需南不由后退了一步,只觉自己快要被他的气焰吞灭,后背上直冒冷汗。
“她……她或许是觉得,自己没希望了。”
顾奕眉头一皱,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杨震南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我告诉深深姐,你手上,有她的枪!”
顾奕瞳孔一锁。
他呼吸一窒。
“你怎么知道的?”
他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心慌。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顾承司……”
顾奕转身,上了车,车门“砰”地关上,黑色的迈巴赫像头发狂的野兽,呼啸而去。
车上,顾奕拨通了韩铭的电话,“韩铭,你找个人,跟踪顾承司。”
他挂了电话,双手抓在方向盘上,眼睛里寒光迸射。
那天晚上,顾老在书房里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应该被顾承司听到了,他虽然到现在还不明白顾承司回顾家的原因,但是他可以肯定,他回来,绝对没什么好事。
顾承司一早就去了市局,以青藤孤儿院院长的名义,查了十几年前,孤儿院里一批孤儿的事,他是青藤孤儿院的孤儿,又得到老院长的授权,再加上他去见到的,是他曾经的朋友,他曾经救过朋友,查起那些案子,就得心运手了。
沈念深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欧式风格的大卧室,白色的纱布窗帘,橘红色的夕阳照进来,满室明媚绚丽,床头放着一束玫瑰,满室清香。
这里,应该是唐恺的别墅。
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些,她拉开被子,小心地坐起,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裙,房间里开着暖气,温度适宜,让人很舒服。
门“吱呀”地开了,唐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他听了,嘴角扬起,笑容在他俊美的眉宇间漾开来,看得她心神一恍。
这个人,真的会因为自己的好坏而喜怒哀乐,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他对自己的这种特殊情素,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