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跳槽？

p;早晨，初荷来到KIM的时候，刚一坐下，罗诗韵就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啪”地一下将文件摔在了初荷面前。

    初荷一脸茫然，仰头看着来势汹汹的罗诗韵，而罗诗韵则是一脸的气愤不已。

    “怎么回事？”初荷不解的问，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不想还没讲事情弄清楚就与人大动干戈，即便她每次见到罗诗韵张狂的眉眼她就想一巴掌扇到那人的脸上。

    罗诗韵环抱着双臂，带着七分怒气，三分冷漠，说道：“你是不是将KIM与长风的合作案泄露出去了？”

    “啊？”初荷不解，更是茫然，“你说什么呢？”

    “初荷，亏我昨天还觉得你有点头脑，没想到你就是那么的‘驴’。”罗诗韵不客气的说道。

    “罗诗韵，于公你是我下属，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于私，你是锦衍的朋友，请你不要逼我撕破脸皮。”初荷冷声说道。

    罗诗韵自然是不会将初荷那点怒意放在眼里，当即扯过一把椅子过来，施施然落座，环着双臂，交叠着双腿，一派她是这里的老大的姿态。罗诗韵咂摸了一会儿，说道：“长风现在公开招合作，企图扩大国内市场。”

    初荷思忖片刻，怪不得，罗诗韵会说是她将Kim刚刚起步策划的与长风的合作案泄露出去，原来长风已经闻到了风声，而要反客为主，决心不让KIM称心如意。

    “就算如你所说，但是我你觉得我会傻到将这枚重要的策划案泄露出去吗？”初荷说道，“你也不想想，我现在是Kim的代理总裁，我定然是会一心为Kim着想，若说我将合作计划泄露出去，让被人捡了便宜，我犯得着吗？”

    罗诗韵冷眼瞧着初荷，“你没说，我更没说，难不成这消息是自己跑到长风那边的？你要知道在国内Kim虽然是首屈一指，但是半斤八两的大型集团数不胜数，若是被别人占了先机，Kim和可能会被长风在内的任何一家企业集团踩在脚下。”

    “这些我都知道，可问题是我真的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将合作计划泄露出去……”初荷忙于皆是，此时已是显得有些不耐烦，遂摆手说道：“这个问题我们暂且先搁置好吗，现在耽误之急就是加紧把合作案做出来不是吗？”

    罗诗韵扁扁嘴，她纵然是不相信初荷，但是她却是十万分的相信墨锦衍，墨锦衍当初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帮着初荷将这份策划做好，无奈，面前来看也只能将问题搁置，先把合作方案呈出来再说。

    “这个是我做的具体的策划，你先看一下。”罗诗韵将文件打开，推到了初荷面前，初荷对策划什么的气势并不是十分的在行，但是毕竟是金融系毕业，对于数据之类的还是十分的敏感，所以当她初初将罗诗韵的那份策划案初案拿在手里细细查看的时候，还是不小地震惊了一番。

    “数据都很详细，一目了然。”初荷点头说道。

    罗诗韵别写的冷哼一声，将脸撇到一边去。一时间，办公室内安静的只闻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忽然间，罗诗韵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对初荷说道：“顾初荷，你这办公室里是不是装有摄像头？”

    初荷正全神贯注于罗诗韵的策划案，遂对她说了什么没有听轻，遂问道：“你说什么？”

    罗诗韵红唇一扯道：“我本来以为你就脑子不好使，没想到连耳朵都不好使，我是说你这办公室里是不是装着摄像头？”说着便将目光偷到隐藏在办公室水晶吊灯上面的一个黑点上。

    初荷听罢，竖着罗诗韵的目光看去，心下一惊，如清水一般干净透明的水晶吊灯上确实是有一颗突兀的黑点，她略略有些惊恐，而罗诗韵亦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初荷。

    “究竟怎么回事？”罗诗韵小声问道，而初荷只是讷讷地摇头，心想着：以墨锦衍的谨慎，又怎么会将摄像头装在自己的办公室呢，明显的这是有些偷偷安装，以此来窥视KIM内的机密。顿时，初荷只觉得浑身一愣，捧着文件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

    罗诗韵虽说是性子骄傲但是作为罗家的千金小姐，从来都是从蜜罐里泡大的，对于商战中的各种手段从来都是听的多见的少，如今遇到此事，亦是觉得头皮发麻，一时间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要不要打电话告诉锦衍？”罗诗韵讷讷地说道，不敢再仰头看着水晶吊灯的方向。

    初荷默默地摇头，“或许这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

    罗诗韵顿时皱起了眉毛，“傻瓜，现在的你就干系着整个KIM，你不要命了？”

    初荷惨淡一笑，说道：“事情看来是越来越麻烦了，如果用我一人的命换整个Kim那又有什么不可。”

    罗诗韵听了之后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初荷，我知道你年纪小，但是你应该明白意气用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像你这样梗着脖子往前冲，不但不能让问题得到很好的解决反而会使事情越来越严重，搞不好你会连累锦衍和整个KIM。”

    罗诗韵说话虽说是不甚中听，但是初荷听的出她是时时都在为墨锦衍考虑，心里感激的同时由不得不对罗诗韵多加防范，而她在面上却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问题是在我管理KIM的时候发生的，那么就由我来解决吧。”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无以名状的坚定。罗诗韵不再说什么，只给了她一个“你不要后悔”的眼神。罗诗韵出了办公室之后，初荷在办公室内冥思良久，总裁办公室在最高层，少有人能够进入，出了杨舒、秦楚、一个经常来送咖啡的业务员、还有就是最近新KIM的罗诗韵，其他人在没有进入总裁办公室的可能，因为除了罗诗韵，其他人所有文件都是由杨舒或是秦楚收上来之后再送进总裁办公室的，如非重要的事情，她也绝非会招人来办公室。

    被人在办公室安装了监视设备这件事看似复杂，或许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初荷嘴角淡淡一勾，她踱步走到水晶吊灯之下，仰头时，明显有一点红光闪烁。她在心里冷笑，明清的眸子里透露着几许讽刺，或许那些人确实是太小看顾初荷了。

    KIM与长风的合作果然在不到半日的时间内便如雨后Chun笋般冒出了无数的对手，其中最大的对手还是金泰——那个与KIM日前才有过亲密合作的集团。如此，摆在初荷面前的就有两个重要问题，一个就是完善策划案，击败金泰在内的所有对手取得与长风的合作；另一个就是将目光投向黑街，借此将混迹于黑道的杨天给掘出来并谋求合作。然而初荷并不知道，这两个看似十分棘手的难题，其实只是同一道题的两种不同解法而已。

    此时长风集团上下算是风声鹤唳，每个人既是亢奋却又是恐惧，只因为顾初旭下达了招标计划，准备再国内的大型集团当中再次寻找合作对象以此来扩张长风在国内的势利范围。对于长风而言，在经过了大量的裁员与换血之后确实是需要一次大动作，一是借此来巩固人心，二是从这次计划当中选拔出有才干的人来担任重要职位，如此来巩固整个长风的组织结构。

    长风内部的人员个个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再这次招标案中大展才华，以图在长风内更加高层的位置以及更为长久的发展。就在长风散出寻求合作消息不到半日就又无数的大型企业集团向长风伸出了橄榄枝，可见长风在国内的地位依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更令人咂舌的是，不久前长风一再想要争取合作的金泰集团，如今却主动向长风投下了橄榄枝，明确表明态度想要与长风合作。

    金泰作为业界的佼佼者能与它竭诚同盟那绝对是旁人梦寐以求的，而就在金泰自以为长风定然欣然接受与之合作的时候，长风却再次表明态度，在这个月中旬举办公开的招标，这就表明金泰纵然强大但是依旧要像其他集团那样做出一份完美的合作策划来。如此一来，KIM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完善策划，同时也给KIM一点喘息的机会。

    顾初旭坐在大班椅里一脸的宁静肃然，简绾绾抱着文件敲门进来，看家顾初旭又在发呆，心下觉得奇怪，却又不敢多问，于是只将文件放在顾初旭的面前，然后佯装着咳嗽了两声。顾初旭闻声缓和过心神来，看见简绾绾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很闲是不是？”顾初旭问道。

    简绾绾讪讪的笑，说道：“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每天指使我做这做那，外加还要监视着初荷，你瞧瞧我最近都形容消瘦了。”

    顾初旭冷冷地瞟了一眼简绾绾，又瞟了一眼桌上的一摞文件，道：“这些你都看过了？”

    “嗯，处理的七七八八了，有一些重点我已经帮你钩画出来了，还有就是关于你所说的那份合作招标案，你觉得真的有必要继续吗？”

    顾初旭没有说话，简绾绾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金泰集团本不就是长风渴望了许久的吗，既然这次金泰主动寻求与长风的合作，为什么我们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顾初旭瞧着一脸认真的简绾绾，蓦地，嘴角旋起意思淡笑，一双温尔冷清的眸子里透露出几丝赞许，却又说道：“我想给KIM一个机会。”

    其实与其说是给KIM一个机会，倒不如说是给初荷一个机会。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纵然是亲兄妹，想要从他顾初旭手里那东西吃，还是要看对方有没有那个能耐，更何况初荷又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她更为了墨锦衍那个男人，一个令顾初旭永远都喜欢不起来的男人。

    杨舒垂手而立，面色冷清，薄唇轻抿，半晌才说道：“恐怕这安装了监视系统的人就是韩智慧。”

    初荷一脸的不可思议，双手紧紧地搅在一起，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可能，如果是韩智慧，就凭她一个小小的业务员，除了送咖啡她哪里还有机会进出总裁办公室？”

    初荷所说不假，韩智慧就只是一个刚刚进入KIM还不到一个月的业务员，资历颇浅，与KIM内的众精英相比有没有什么优势，学识平平，无身家背景，在KIM里只做一些基本的杂务，不显山不露水的，更何况她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爬到三米高的地方在水晶吊灯上装上个摄像头？

    “夫人，人不可貌相，你要知道，这个韩智慧是从哪里跳过来的。”杨舒不紧不慢地说道，目光炯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从哪里？”初荷问道。

    “金泰！”

    “不可能！”初荷完全不相信，挥手道：“如果说她是从金泰跳过来的，当初人事部又怎么会安排她做一个小小的业务员？”

    杨舒不知如何做答，但只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确实是从金泰跳槽过来的。”

    如杨舒所说，韩智慧就是从金泰跳槽过来的，是被当时的财政部部长秦天挖过来，只因为她是秦天的外甥女，秦天本是打算培养一个自己的党系势利，但是偏偏他又被人暗中加害，如此一来秦天的那点小算盘不但没有拨好，还连累了韩智慧。韩智慧从金泰公然跳槽过来，纵然她在金泰本不是什么高层，但是跳槽这回事在金融界本就是十分令人所不齿。她本是想仰仗着秦天在Kim求得一个好的位置，可进了KIM才知道秦天在KIM里并没有他自己嘴上说的那么高大上，韩智慧到头来也只落得个小小业务员的位置，与在金泰没什么两样。

    正说话间，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初荷与杨舒皆是回复往常的平静与自然。

    “请进！”初荷淡淡地说道，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如他们所料，来人果然是秦楚无疑。

    秦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怎么是你来送咖啡，韩智慧呢？”初荷问道。

    “哦，适才人事部的打来电话，说是韩智慧请一天假，说是生病了。”

    初荷与杨舒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哦，这样啊，那么就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初荷说道，对着秦楚淡然一笑，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低眸间，冷冷地扫过杯中灰褐色的液体，然后小啜一口，便将咖啡杯放在了一旁。

    “杨舒，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与秦楚单独商量。”初荷对杨舒说道，杨舒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并细心地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坐！”初荷对秦楚说道。此时，办公室内只剩下秦楚和初荷，气氛有些怪异，秦楚尴尬一笑，道：“有什么事吗？”

    初荷点头，说道：“先坐下再说。”初荷显得有些神秘，秦楚却是从善如流的在初荷的面前坐下。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秦楚再次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你和韩智慧是什么关系？”初荷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楚眉眼低垂，双手自然的搅在一起，淡淡地说道：“代理总裁怎么想起来要问这些？”

    “好奇！”

    “好奇？”

    秦楚不可思议地看着初荷，而初荷则是淡淡的笑着，毫不避讳的看着他，“不可以吗？”

    秦楚干笑两声，“当然不是，只是代理总裁日理万机，没想到你会关心我和韩智慧的关系，而我和她确实有关系。”秦楚亦是大方到毫无保留，“韩智慧是我的堂姐，在她十八岁之前一直都被寄养在我家，大学毕业之后进入金泰工作，但是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后来仰仗着我父亲的关系，她公然跳槽到KIM，可惜在KIM她依旧没有如愿以偿地位居上座。”

    初荷若有所思地点头，继而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办公室里被人偷偷装了监视设备。”她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淡定若水，且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楚，而秦楚却是一直微微低着眉眼，不去看初荷的眼睛，而面上是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也没什么可心虚的。

    “监视系统？”秦楚挑眉，“在哪里？”

    初荷扁扁嘴，用眼神示意秦楚看房顶的吊灯，秦楚看向水晶吊灯，良久，才发现隐藏在水晶吊灯之上的那个黑点。然后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初荷，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上午！”初荷毫不隐瞒。

    “找出安装这东西的人了吗？”秦楚问道。

    初荷摇头，“不管是谁，估计这人已经透过这东西观察我多日了，所以即便是现在我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她说着便起身踱步到水晶吊灯下面，扬着头看着那一抹黑点，幽幽地道：“此刻，那个人，肯定在另一头看着我在这边苦苦思索的模样偷笑吧。”

    秦楚眼神一阵闪烁，继而说道：“有怀疑的人了吗？”

    初荷依旧仰头望着吊灯上的那一抹黑点，眼中闪过锐利而又冷清的光芒，“能直接进入我办公室的人，除了我，杨舒，你，罗诗韵之外，那就是韩智慧了。”初荷说道，“如果我说我怀疑是韩智慧，你觉得我的想法能站的住脚吗？”

    “能！”出乎意料的，秦楚竟是脆生生地如此答道。

    初荷嘴角若有若无的一扬，继而转过身去看着秦楚那张淡若清风的脸，“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韩智慧从小习武，她本身并不是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秦楚说道。“而且她有过三年的军营生活经历，会这些东西恐怕并不足为奇。”

    “她是我堂姐！”秦楚重重的说道，“但是由于我妈妈好我爸离婚的关系，我这位舅舅家的女儿并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和她之间并无太多联系。”

    韩智慧大学毕业的时间整整比同龄人晚了大约三年，就因为中间有三年的时间她不是在学校读书，而是在军营里。

    “这么说你也怀疑是韩智慧做的了？”

    秦楚不语，算作默认。初荷默默地点头。

    天盛街103号，韩智慧在入职资料上所填的住址。初荷与杨舒按了半天的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天盛街地处S市的郊区地段，这里算作是S市尚未开发殆尽的一个地段，这里还保持着上个世纪的模样，皆是独门独户的砖瓦房，有点像是小乡村的模样。这一条街不过是一百多户，这里的人每天要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市中心去上班。

    “韩智慧住在这种地方，那她每天八点半准时到公司打卡，看来每天要比别人少休息一个多小时啊。”初荷喃喃说道。如此她也联想到秦楚与她所说的韩智慧又三年的军营生活的而经历，看来起早贪黑对于韩智慧这种人来说并没有那么的困难，甚至可能还要乐此不疲。

    杨舒靠在墙边，颓然地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是韩智慧？”

    初荷摇头，“不到最后我们谁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纵然如此，我还是觉得其实秦楚那小子疑点最多，他当初敢独自一人闯梨园，可见胆识非常，而且你说你让秦楚帮你做的事情，他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还有就是当我们说出怀疑装摄像头的人是韩智慧的时候，他立马供出韩智慧是习武之人，且有过三年的军营生活的经历。”杨舒说着，眼睛当中寒光翼翼，“秦楚这小子，年轻气盛，就是容易自作聪明，我觉得他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嫁祸韩智慧。”

    初荷笑而不语，环抱着双臂，与杨舒一个样皆是靠在大门上，等着有人来开门。

    杨舒又打了一遍韩智慧的手机，但是依旧是长长的铃音过后就是无尽头的忙音，他茫然地看着初荷，道：“手机一直是开着的，可就是没有人接电话。”

    这是候正有一个中年妇女从他们眼前经过，貌似是天盛街的居民的模样，遂被初荷叫住，“大婶，请问这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叫做韩智慧的女人？”初荷指着103号的门牌说道。

    大婶听闻此言，顿时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面露惊骇之色，慌忙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条街上的人。”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开，然后就在初荷和杨舒的注视之下进了天盛街110号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