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具体我不太清楚。”小莉并不是很知晓内情,“反正前一天晚上,沈傅名在手术室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也没能醒来,等黎酒出事了,被送到医院……”她说着,五官微微拧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残忍的记忆,“你不知道,当时……唉。”
小护士快被她这磨磨唧唧的表述折磨死了,“当时怎么了,我当然不知道,你说啊,你快说快说!”
“反正……”小莉说不出口,给了小护士一个“你应该懂”的纠结表情,“乔安允太恶毒了,我觉得她罪有应得,这样的女人蛇蝎心肠,判死刑都不过分,别说还是无期,无期也就关二十年好吧!”
小护士憋了一脸,才压着小小的、小小的气声,凑到小莉侧身说:“你说性侵,她被……很多人……强奸了?”
这话说的很小声很小声,空旷的走廊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小莉没说话,和小护士对视。
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凉风,小护士着急等待,小莉抿了抿唇。
“真的?”小护士小心翼翼的再问。
小莉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推了她一把,“行了你该去工作了,这些事你还是少问比较好,我也不能随便说,祸从口出,现在乔安允判刑也差不多了,演员能有几年风光,在牢里二十年,差不多也等于要她命了。”
而这样的避而不答,俨然等同于默认。
小护士到吸着气,一脸震惊的僵直着离开。
天微微亮了。
黎酒已经不再躺在病床上,身后远远的窗户半开着,凌冽的寒风卷着碎雪冲进病房里。她穿着单薄至极的病号服,站在病房门口,和外面谈论八卦的两人只有一墙之隔。
声音无论大小,她都听了个彻头彻尾。
在听到外面有个脚步声渐渐离开后,黎酒才终于在清醒之中察觉出一点冷来。她摸了一下手臂,不知道是身体在抖还是手在抖,她感觉有些站不太稳。
走进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撑在洗手池上。
不管是哪里在抖,盥洗盆里的水都泛起了小小的波纹。
安静的洗手间里独属于黎酒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看着波粼粼的水面,牙齿打颤,有什么在脑子里冲撞,她想不到,只能瞪大着眼,极力的、狠狠的盯着清澈透底的白瓷盆看!
突然,双膝一软!!
她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大口喘气,五指紧抓在地上铺着的厚重地毯上,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脑海里重复又重复——“天亮了。”“天亮了。”“天亮了。”
黎酒满身冷汗,看着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洗手间,记忆和梦境、幻境冲撞!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大褂的老医生,五官慈祥,满是怜爱的望着她,那睿智又清明眸中,充满了怜悯,大概是在同情她。
天亮了。
他对着她说:“你睁开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