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成为恶人的陪祭品。
沈傅名没有多少单独陪黎酒的时间,病房门很快敲响,医生带着黎父黎母黎卫还有高雅琴、沈馥言,包括黎酒几个朋友来了。
大概是黎酒睡的实在久,她看着进门的亲友,都觉得恍然隔世。
可当看到父母眉眼边的皱纹,还有脸上几乎写满了的疲倦时,又觉得熟悉的心痛,“爸、妈。”她声音微微发颤。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蒋文珊难免哽咽,她脚步都有些不稳,来到床边已经忍不住老泪。
沈傅名让出位置,给她递了纸巾,蒋文珊接过后一把就握住了女儿的手。
枯枝一样的触感和梦中那略显得粗糙的手不一样,黎酒怔然又醒悟,梦中的妈妈,要年轻许多。
接下来黎卫黎建国,清清,高雅琴、沈馥言,还有张楠楠魏林和。每个人都上前和她聊了两句,宽慰也有,松口气也有,最后都让她好好休息。
但是,黎酒到现在已经惧怕休息,惧怕合上眼睛了。
只是医生之前说过,不要让黎酒说太多的话,适当的也要让她一个人独处,当然,沈傅名可以陪在一边,最好是一直陪着。
热闹褪去,明亮宽敞的病房里,又只剩下黎酒和沈傅名。
沈傅名在洗手间里洗了个脸走出来,发现黎酒坐在病床上,正盯着他看。
他摸了一下下巴,说了一句“等等”,也不给黎酒反应时间,转身又进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水珠,下巴那点点青茬也不见了,只剩下眼下的青黑,因为不会化妆,没办法遮盖掉。
“要不要睡一下?”沈傅名问她。
黎酒摇摇头,在他伸手的时候没有抗拒的握上,这个沈傅名,也比梦中的要成熟一些,棱立的眉角,笑起来眼角也有两丝皱纹。
恍惚中,他们竟然都已经不再年轻了吗?
还在折腾什么呢?
黎酒看着他不说话,沈傅名也就没有打破她维持的沉默气氛,知道察觉她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紧,他喉结一滚动,就听到她声音略有些干哑,“乔安允……怎么样了?”
坐轮椅的沈傅名的回答是——不知道,但恶人有恶报。
“进监狱了。”沈傅名看着黎酒,能明白她的恐惧,在床上昏迷了个把月,期间每隔一天都会被催眠治疗师创造的幻境左右,他压下声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她让人对我下毒,人证物证都在,又找人迫害你,故意杀人未遂。”
黎酒怔住,“故意杀人?”
“嗯。”沈傅名手指轻轻的撩开她脸颊侧的碎发,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像是要刻到心里去一样,见她有些恍惚,才又轻叹口气,“好吧,她大概是别的心思,但故意杀人罪罚更重,反正都是未遂,当然是挑严重的去说。”
失神的黎酒反应过来,看向他。
沈傅名低头,和黎酒额头轻轻抵着,见她没有躲,语气终于得以轻快下来一分。他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喟叹:“酒酒,我很开心,你能醒过来。”
黎酒微微垂着眼,听到不知道谁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强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