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黎酒忽得恍然大悟!
随即,眼皮一动,这一次她可以轻易的撑开双眼。入目的不再是那颜色妖冶的枫树,而是洁白的天花板,空中似乎还有些隐隐的消毒水味道。她手指一动,察觉被什么握住,侧头看去,是与梦中那位像似却也有区别的英俊侧脸。
沈傅名还是坐在轮椅上,线条棱立完美的下颔冒出不少短短的胡茬,他从来都是精致儒雅的,这胡茬倒为他添了几分颓废帅。
大概是受到梦中经历影响,再看到沈傅名,黎酒的反应已经没有昏过去之前那么大,她沉默的看了一会儿后,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谁知道这动作虽然小心,还是惊动了人。
沈傅名原本阖着眼,疏长的睫毛一动,接着凤眸就睁了开来。
黎酒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别开了,绷着面部表情,紧抿着嘴唇:“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傅名坐直身子。
“哥?”黎酒突然提高声音,冲着病房外喊。
“他去接……”岳父岳母这组词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下,说:“去接你爸妈了,刚走不久。”
黎酒脸色倏地白了几分,显然想起先前沈傅名一系列行为,她嘴唇轻轻抖了抖,看向沈傅名,见他也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突然说:“沈傅名,你是不是有病?”
沈傅名并没反驳,还抬手指了一下自己脑袋上还绑着的厚厚绷带,“还没好。”
黎酒明显一噎,大概也是没料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沈傅名还有闲心情开玩笑,应对的这么游刃有余。
他问:“渴不渴?”
黎酒没应。
沈傅名于是操控着身下轮椅,去到病床边床头柜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出来,又用手试了试杯壁温度,然后递给她:“还有些烫,捧一会儿就好。”黎酒没伸手去接,他也不觉得尴尬,收回举杯的手,自圆其说:“我帮你拿着吧,等凉了再喝。”
病房里恢复安静。
半分钟,十分钟。
有一种两人沉默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黎酒垂着眼,也不看沈傅名,她突然低低说:“你恢复记忆了?”
沈傅名简单的应了一声。
黎酒虚握着的手无意识捏紧成拳,“哦。”
世界上最可悲的关系,大概就是相顾无言了吧。
黎酒心思骤然聚集,又迅速涣散开去,在沉默再一次蔓延开来之前,说:“别拿结婚开玩笑了,不好玩。”
“没有开玩笑。”沈傅名把晾凉的差不多的水杯递给她,“我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谁。”
“是么。”黎酒牵了牵唇角,并没有多少嘲讽意思,只说话常般,带了一分有气无力的病色,“一开始你想要娶的人是乔安允,后来你想要娶的人也是她。”
沈傅名只顿了片刻,便缓缓道:“但我娶过的,始终只有你一个。”
黎酒怔住。
沈傅名没有给她太久的怔愣时间,“喝水吧,嘴唇都起皮了。”
黎酒听到这话,无意识握紧手中水杯,举起凑到嘴唇前,才要抿,又想起什么,她放下,半是瞪的看向沈傅名,“我嘴巴起皮关你什么事?嫌难看你出去啊。”
“喝完水再骂。”
黎酒觉得他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在胡闹的小孩,心里有点烦,想直接把水杯放下,可最后还是全部都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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