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问。
沈馥言等着他说完后半句,可是等了大约一分钟,对方才微绷着下颔线条,说:“算了。”他从来没有和女儿同桌吃饭过,偶然问起,他母亲会说清清在幼儿园,回家后,大多时间都是和沈馥言在一起。
大概是不想让黎酒的女儿上桌,不想让她的女儿在他面前晃,怕惹到他烦,才这么安排吧。
沈傅名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起小孩那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还有受伤后胆怯又染上泪意雾蒙蒙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等沈馥言离开,就说:“你带我去见她。”
沈馥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你确定?”
沈傅名没说话,只是站起身,以此为回答。
黎清清的确也还住在沈家老宅里,只是老宅子占地面积大,又东南西北的分了四个苑,每个苑又有许多独立式建筑,如果没有必要,谁也不会一回到家四处逛。
高雅琴夏天就住在西苑,那边风景好,凉快,冬天则回到主宅住。
小孩则住西苑。
西苑在主宅西面,距离大门口最远,那边……差不多是佣人房和库房。
沈傅名跟在沈馥言身后,看到方向就知道要去哪里了,但面色如常,直到看到小孩爬在一个铺着软垫子的躺椅上,用甜甜软软的嗓音喊“妈妈,我好想你呀。”
“宝贝,妈妈也好想清清,你言言小姑姑呢?”
“她去吃饭了哦。”小清清扭扭屁股,得意的露出一小排整齐的白牙,“我记住密码啦,就可以给妈妈发、发这个东西。”
“嗯,我们宝宝真聪明。”黎酒声音含笑,满是宠溺,“今天又换新的小裙子啦?”
“小姑姑给我做的!”说到这里,小孩大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小姑、小姑姑让我挑呢,她、她画了很多很多漂亮衣服。以后都给我做~!”
“真棒。”
“是的呀,妈妈有没有、有没有就是……吃过饭饭?”
“马上要去吃了,宝宝呢?有没有保姆婆婆在旁边呀?”黎酒其实有些担心,沈馥言不在旁边,镜头里也没看到佣人在。
“婆婆在做饭呀。”小家伙似乎趴久了,想要换个姿势,结果这一转,就看到了沈馥言,她立刻眉开眼笑,“小姑……”姑!话没喊完整,她就看到了小姑姑身旁站着的爸爸。
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就瞪着大大的眼睛。
“清清。”沈馥言走过去。
清清小手儿紧紧抓着手机,然后双手环着扒拉住小姑姑脖子,别过脑袋不去看爸爸,继续和妈妈讲电话,“妈妈,小姑姑来了。”语气有一点点的失落。
沈傅名:“……”竟然被四周岁不到的女儿无视了?!
黎酒很敏锐,立刻察觉到女儿情绪变化,“怎么了宝宝,见到给你做漂亮小裙子的小姑姑还不开心呀?”
小家伙用力摇摇头,薄薄的淡淡的小嘴巴抿了好久,才气呼呼道:“看到爸爸才不开心!”
这下,原本往她们走去的沈傅名脚步彻底顿住停下了。
他因为那一声“爸爸”,心中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