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轻声一笑,就靠在马车座位上的丝棉垫子上,稳了稳神。
她低了一下头,云鬓如墨,与这赤金雕花的车厢景色相对,更显美人如玉。
玄烨愣了一下,宫中容貌姣好的女子尚多,只可惜不见特色,在宫里粉黛娥翠亮丽无双,只可惜站在那里中规中矩的一般无二,这丫头虽然看着沉静淑仪,可是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难言的叛逆。
“这宅门里面是非多,做主的便是太夫人,这太夫人大事清楚,小事糊涂,是个当事的主子,这一年中秋,月圆之日,二少爷受命借腹生子,因为长房无后。”赫舍里淡淡的说,高诗琴起先没有在意。
便听见这姑娘又说:“于是这二少爷私下找了家中的婢女采莲,采莲起先答应二少爷代孕,目的不在银子,是想要飞上枝头,岂不知自古门当户对是大家规矩,岂容她一个婢女如此作为。”
“而后着采莲不干被辱,不肯善罢甘休,告到四方里小管事孙婆子那里,这孙婆子瞧她可怜,不忌讳家中的规矩居然不知轻重告知管家。此事有待调节之时,这采莲心机深沉,买通府外的乞丐在这宅门之外大吵大嚷,逼着太夫人就犯。”赫舍里说到这里高士奇听出不对了。
和着这姑娘再说自己父亲的事情,可目的是做什么呢?于是不由得看了赫舍里一眼,就见她秋波婉转,容颜沉静,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是摆的什么龙门阵?
于是低头问道:“后来如何?请姑娘赐教?”
赫舍里把袖子里一个禁帕拿出来,上面有四个字正是:以和为贵。
高士奇浅笑说:“姑娘,这四个字不好说,自古帝王家都想以和为贵,可是哪个最后不是止戈为武。从前朝说到现在,何曾和平换来和平,只有战争方可换来和平。”
不是高士奇咄咄逼人,只是这魏东亭太不仗义。
“咳咳,您气性大了,小女又没说什么,还回到那故事,且说那府外闹得不成样子以后,这孙婆子便被大管家关押起来,打算风头过了在放出去。”赫舍里知道高士奇救父心切,所以轻笑着说:“本来就有惊无险。所以当时这孙婆子的好友卫婆子就袖手旁观,因为她明知道不过几日。只要这采莲消停了,这孙婆子也就无罪释放了。”
“就在这个时候,这孙婆子家中不懂事的闺女听了外面的流言跟着喊冤,卫婆子看见自然假装不相识,你可知其中的关节?”赫舍里浅浅一笑。
这高士奇心里颤了一下1,难不成魏东亭并不是狼心狗肺,莫不关系。
赫舍里见他神情激动,心中盘算,我既不能把这魏东亭说的太好,以免高士奇被其利用,毕竟这魏东亭吃的盐,比高士奇吃的米更多,是官场里的政客,没什么善恶好计较,只有厉害为重,保不齐以后不卖高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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