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悠抿唇:“你根本没有听进去我在说什么!斯君谦,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固执?!!”
斯君谦敛眉,唇角的弧度渐渐淡了下去。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固执……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固执……
怎么都不会相信,曾经对爱情那样不屑一顾,那样肆意践踏的自己,怎么会被它狠狠的困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狭窄空间里。
没有空气,没有食物,没有水源,他日日夜夜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他时时刻刻承受着死亡时该有的痛苦,却仍旧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知道这样的痛苦还要延续多长时间……
慕小悠刷刷的在一个个文件后面签字,男人就静静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万千灯火明明灭灭,雕塑一般,动也不动。
病房里安静的很。
钢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遥远的像是从地球以外的地方传来的一般。
他真的瘦了很多。
他的身形仍旧挺拔而健硕,却因为消瘦,显得有几分单薄,他忽然抬手,骨节分明的指贴到了玻璃上,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片刻后,他又有些失望的收了手,转过身来。
慕小悠愣了下,忙低头继续签字。
斯君谦沉默的走过来,看了看她手边签好的文件:“怎么才签了这么几份?”
“有的一份里有好几个需要签字的地方呢,我得慢慢找着看……”她莫名的有些心虚,只是盯着面前的文件看。
斯君谦倾身坐到了她身侧:“外面风很大,据说今晚会下雪。”
慕小悠应了声:“要是真下了,我明天让千尘推我出去看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呢,我可不想错过。”
斯君谦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勾了勾唇,没说话。
慕小悠写着写着,忽然停了下来,侧首看他:“你有时间,也跟你妻子一起去看看吧,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就像我们,我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不也是很讨厌你的么?更何况你本来就不讨厌她啊,会培养出感情来的。”
斯君谦没说话,看着她的眸光悲伤如最清冷的月光。
慕小悠觉得眼眶有些酸,低头揉了揉眼睛,又努力眨了眨眼,才继续签字。
面前的文件忽然被人一手压住。
慕小悠愣了下,转头看他:“你干什么?”
斯君谦静静看她,好一会儿,才凝眉开口:“在普罗旺斯的时候,我让人准备了一件婚纱,很漂亮,我本来想给你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的,我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它,我想等我把集团的事情处理一下后,就带你回去,补足我们的一个月蜜月……”
男人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而苦涩:“可是设计师把婚纱空运过来的时候,我完全记不起我为什么要定做那件婚纱了,无洛说那可能是我为你定的,我嗤之以鼻,亲手把那件婚纱撕碎了……”
慕小悠凝眉,低头看着面前的纸,眼前密密麻麻的字,她却一个都看不清楚,半晌,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哦。”
眼角余光却扫到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是与他给她的婚戒一对的戒指。
她不知道他是把两枚戒指混淆了,还是干脆用这两枚戒指做他跟他妻子的婚戒了,只是不管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斯君谦忽然笑了一声:“很可笑吧?我曾经那样期待的你的婚纱,被我那样毫不怜惜的撕碎了……”
慕小悠微微收拢了双手,沉默了下,才缓声开口:“撕了就撕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普罗旺斯的事情我记的都很模糊了,你也忘掉吧,别给自己找不开心。”
“可是我只有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头痛才会缓解一些,有的时候半夜痛起来,整个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似的,我很难过,所以不停的找女人,喝酒,尽可能的麻醉自己……”
斯君谦看着她,幽幽叹息:“甚至主动勾|引你嫂子,我只是觉得那样很好玩而已,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以前的我,就是坏到了骨子里的我……”
慕小悠闭了闭眼:“别说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疼痛越来越疯狂,想你的时候会疼,不想你的时候也会疼,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才稍稍缓和一些,你帮我按摩让我休息,我是第二天早上被秘书叫醒的,才知道我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没有噩梦,没有疼痛的睡眠,是我这几个月来不曾有过的……”
“你那是心理作用而已。”
慕小悠打断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或许会好一些,不要滥用药物了……”
斯君谦侧首看她:“我很难过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想到你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那样一个优秀的人在陪着,你有可能会对他产生感情,你甚至会跟他做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我就难过的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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